“师父,温叔你们都来救我了,湘姐姐和周姐姐果然没有骗我!你们都没丢下我!”张成岭又哭又笑的一把抱住了周子舒。
你一手抚着胸口,另一只手甩了甩想减轻些许的疼痛,说出来的话气势明显不足:“你周姐姐可没说过这话。”
温客行心情颇好的开口调侃道:“傻小子,你叫我温叔,叫他师父,岂不是显得我比他小?”
“难道我不比你大?”周子舒瞥眼一旁的人,转头又对怀里的人安抚道:“四大刺客那么折磨你你都没有哭,怎么见到我们反而这样了?好了好了,像个男子汉一样。”
“他们折磨我,我宁死不屈,只有见了你们我才……师父,温叔,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们说!”
眼前的其乐融融一家三口你实在是没精力去欣赏,只觉得自己腔子里只能喘上半口气,拽着神洲的袖口才勉强站稳了:“说归说,咱能不能坐下说?”
温客行走到你身边,伸手拉起你的手腕,探上了你的脉,你任由他如此没做挣扎,却也先他一步开了口:“没什么事,就是俏罗汉拍的那一掌有点太狠了,打得怪疼的。”
你说的是事实,你本身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手也疼,胸口也疼,喘气不顺畅罢了,温客行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收回手,转头冲着周子舒道:“你先带他们生个火,我找些吃的来。”
半晌后温客行手里提着几只野鸡回来,洗净之后串着木棍支在火上烤着,不出一会儿,芳香便飘了起来,温客行拿起一串递给了周子舒,周子舒看了看转手放进了张成岭手中:“成岭,饿了吧?你先吃。”
你见状忍着不适,冲着周子舒直摇头:“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有了徒弟就不管妹妹了,哀哉哀哉~”
温客行看你一眼,又看了看周子舒,低头顾着手中的烤鸡去了,只是眼底盛满了笑意。张成岭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签子递了过来:“周姐姐你先吃!”
“逗你呢,你快吃吧。”你本就是开玩笑,将张成岭伸着的手摁了回去。
他看看手中的东西,只觉得鼻子算,却又记得周子舒说的男子汉不能哭,硬是忍了忍:“师父,我知道,只有你们是真心待我好的。”
一旁低头烤鸡的人这才抬头玩笑道:“傻小子,你那几个伯伯不也对你挺好的?我听说高崇还要把独生女儿许配给你,温某可没什么闺女,就一个阿湘,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不消。”
只见周子舒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温客行便悻悻的闭了嘴。那架势像极了责怪丈夫在孩子面前口无遮拦的慈母,你捂着胸口只觉得有趣。
提此,张成岭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他们只想我交出琉璃甲,没人真的关心我和我家的仇。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真拿我当子侄看待,后来我才明白,他们都没拿我爹爹当兄弟,又怎会拿我当自己人。”
温客行眉头一皱,一脸正色道:“傻小子,此话怎讲?”
“高伯伯全不急于报仇,反而忙着以此为由头,张罗他的英雄大会,自我到岳阳派以来,没人真的关心过我,没人问过我想要什么。”张成岭垂眸失落道。
“那你想要什么?”周子舒顺势问道。
“我想学好武功!我要亲手报仇,我再也不要做个没用的孩子,只能让别人牺牲自己来保护我,我也要讲镜湖派的传承在延续下去。那是爹爹和哥哥们的心愿。”
温客行点点头:“成岭,你对五湖盟如此猜忌,可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可愿说出来?”
听温客行这么问,你不自觉的多看了他两眼,那双眼底全然是对一些事情迫切的求知欲。周子舒也发现了这点,看眼温客行,转头冲着成岭开口:“你先吃东西,不着急说。”
温客行看了眼周子舒,便没了音,但张成岭却好像想通了一样,坚定的开口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不,师父,温叔,当日我家出事的时候,我爹爹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叮嘱我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谁都不能信。可是师父,温叔,我相信你们。”
周子舒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不只是说给谁听:“傻孩子,别急于相信任何人。”说罢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张成岭却不以为然:“师父,我早相信你就好了。当时那位渔夫伯伯不知道我爹爹与五湖盟的恩怨,就要把我送到赵敬伯伯那儿,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相信谁。师父对不起,我一开始就该相信你的。”
你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淡然开口:“现在相信也不晚,总是没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如果温客行现在也开始相信周子舒的话,那之后会简单许多。
张成岭收回看着你的视线,摸着自己的腹部:“琉璃甲就在我身上,我爹当时情急,只好隔开了我的肚子,把这玉甲藏了进来,伤口愈合了,他就一直藏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刨给你。”
说着便抬手要解自己的腰带,却叫周子舒制止住了。
“傻小子,我说过我要他了吗?”
温客行看着张成岭的眼神逐渐柔和了下来:“急什么,话要慢慢说,人要慢慢品。你爹爹如此小心谨慎,他定是猜到了,就算老李将你平安的护送到五湖盟几个兄弟手上,也免不了重重搜检。看来他早就对那几个结义兄弟失去了信任。”
之后便是张成岭承认,张玉森死前给过他一封信,让他交给长鸣山剑仙叶白衣,温客行追问信的内容,无外乎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一桩桩旧事,你没心思去听,只觉得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憋的难受,嘴唇憋的煞白。最先察觉你异样的是周子舒。
“煦儿?”
你此刻说不出多余的话,只是抬手冲他和看过来的两个人摆了摆,之后缓了缓转头冲着身后的神洲断断续续的说着:“后背,拍一下……”
神洲瞬间理解,之后没有犹豫,抬手使了半成的内力拍在了你精瘦的肩胛上,霎时一口黑血从你口中喷了出来,你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差点真憋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