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穿前,你酒量顶好,喝倒一桌子老爷们儿从来不在话下,只是你没想到原主的酒量这么差,差到你统共喝了不到一壶,你便没了意识,说起来神洲的酒量好像也不怎么样,起初她说什么也不喝,你硬是哄着才叫她饮了一杯,谁知道这就是个一杯倒的量,最后一壶酒全叫你自饮自酌下了肚。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头感觉像是炸开又粘上,宿醉熬人,若不是古时候的酒都是醇酿,你可能现在已经被送走了。
你挣扎的坐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手旁的香炉,“叮铃哐啷”一声惊到了卧房外的人,门推开就见神洲快步走了进来,在你床边坐下,将你扶了起来。你看着她愣了愣,硬是没想明白比自己酒量还差的人,现在竟然生龙活虎的?
只是不等你想通,就见周子舒从后面跟了上来,在你床边站稳,看着你皱着眉头。你试探的看向揽着你的神洲,试图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谁知她冷清的面色上也是一片凝眉,你觉得你要挨训。
“几个月没见,我倒是不知道,我这个表妹,酒量顶好啊?”果然,周子舒开口就是严声厉色的教育。
跟着他脚步的温客行慢慢悠悠的晃到你的视线中摇着扇子,看着你满脸揶揄:“阿絮,阿照也到了喝酒的年纪了,你莫不是真要护着你这妹子滴酒不沾啊?谁第一次喝酒不是这般?更何况阿照身为女子,才昏睡了一晚,已经算不错的了。”
面上听是在给你说话,只是你怎么品都觉得这个味儿不太对,现在却又不好开口怼回去,只得有口难言的瞪着温客行。这么两句话你就猜了个大概,原主本就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活这么久哪儿像昨天那样举杯畅饮过,酒劲上来你自然就失去了意识,这一睡就是一晚上加一早上,估计周子舒担心坏了。
见你不知反思还瞪着温客行,周子舒更气了:“你瞪着他作甚!你长本事了啊周日照,我就一晚上没看住你,你就给我喝了个伶仃大醉回来。要不是神姑娘,我看你在哪儿醒过来都不知道吧?以后酒不准给我沾!”
酒量这种东西,可以练的嘛,你还等着和温客行拼酒呢。可是这句话你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转头想求助神洲,谁知一直向着你的人难得和周子舒站在了一个阵线,看着你的眼神没得商量,你嘴一撇揪着面前的被角,心里暗下决心,你要偷偷练习,然后喝垮曾经冷嘲热讽的温客行。
不等你立下豪言壮志,你只觉得胃里在翻滚,你连忙拍拍身后抱着你的人,周子舒将一旁备着的盆子放到了你的面前,你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个所以然,倒是温客行嘴毒归毒,倒也是个人,转身倒了杯温水递了过来,你囫囵的咽了下去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只是还是剐的很。
“我一会儿叫小二送些粥食上来,给我老实的喝了。”周子舒冲着你安顿道。
可你现在只想吃烧鸡,却又不敢说出不满,只得整个人滑进被窝,蒙住了头。看着缩成一团的你,周子舒无奈叹口气,转身冲着神洲道:“劳烦神姑娘照顾我这妹子了。守了一晚上了,回去歇息会儿吧。我来就好。”
神洲看了看装鹌鹑的人,深知将你和周子舒留下,你少不了被教训,抬头冲着周子舒道:“周公子不必如此,我照顾阿照应该的,虽是兄妹,却又男女有别,多少有些不便,还是我来吧。”
大约是神洲说的有理,温客行上前一步规劝道:“神姑娘说的是。再说了,你这妹妹你还不知道,要是你在别说吃饭了,她怕是头都不肯露,我们出去转转,有神姑娘在这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周子舒看着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你叹口气,冲着神洲说了句“幸苦神姑娘了。”之后转身同温客行出了屋子,小二恰巧将粥端了上来,放在了床边的矮几上。
等听到关门声的时候,你小心翼翼的漏出个脑袋,在看到周子舒确实走了之后,这才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端坐在床上,看着还坐在床边的神洲:“你一宿没睡啊?”
神洲没出声,只是端起矮几上的白粥,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了你的嘴边,你看看清汤寡水的白粥,只觉得咽不下去,抬头眨巴着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小神仙,我想吃烧鸡……”
端着粥的人面无表情,就连动作都不带动一下的,你不死心道 :“糖葫芦也……唔。”你刚张嘴,那勺等候依旧的粥就塞了进来,就这么被神洲半推半就的喝掉了半碗粥,你垮着个小脸难受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你是闻着烧鸡的味道睁眼的,矮几旁放了半只热腾腾的烧鸡,抬头搜寻了一下屋内,却没看到谁的踪影,也不知是小神仙买来的还是周子舒买来的。
甭管谁买的,能进你肚子的就是好鸡,饿了一天半只鸡叫你吃的干干净净,看眼外面的天,算了算时辰,只道了声不好,周子舒怕是已经和温客行闹了第一回别扭了,你爬起身收拾了收拾就使着轻功从窗户飞了出去,在整个岳阳城找了一番,最后终于在路口找到呆楞站在原地的温客行,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只是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你想着就准备从房顶落下,谁知刚有动作,身后就冒出了一个人,将你提着领子扽了回去,你扭头就见神洲冲你比了个嘘的手势,接着就将你提走了。
你二人一落地,就见神洲转头看着你面色严肃:“你疯了?刚刚温客行那双眼睛里的疯魔你没看到吗?你下去干嘛?寻死?”
“你怎么……”你脑子有些蒙蒙的看着面前的人。
只见神洲脸色变了变,不自然道:“还不是帮你看着你那好哥哥?帮你确保剧情顺利开展。”
“那你都看到了?”温客行本质是疯批美人,还有和周子舒思想上的歧议。
神洲点点头,沉默半晌开了口:“你说他是鬼谷谷主,只是偏执,可我在刚刚那一瞬间看到的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那眼神不是活人能有的。”
你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看着夜晚的满月:“即使是活人在地狱活了二十年,也会像恶鬼,因为他如果不变成恶鬼,早就尸骨无存了。其实比起周子舒,我更心疼温客行,周子舒好歹幸福过,可他却生在仇恨里,长在仇恨里,将自己禁锢在仇恨里。神洲,他真的太苦了,他甚至不明白‘人’是怎么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