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带着你在桃林落下,你俩人对视一眼后皆是捧腹大笑,兴致到了他还学着老船夫的样子骂了几句粗俗的话语,却叫你笑的更甚。嬉笑过后你自顾自的向前走着,看着一望无际的桃林,嘴边只有一个哇字。电视上的桃林全凭CG技术,如今真实的百亩桃林就在眼前确实震撼。这当然是其次,主要的是,你没记错的话,接下来温客行可是要搞突然袭击的,你若不离他二人远些,恐怕要殃及池鱼的。
听着身后突然传来的切磋声,你撇着嘴点点头,论群追不舍,还是温客行。你没打算折回去,反正周子舒一定会过来找你。果不其然,没一会而功夫周子舒就落在了你面前,眉头皱着拉住你。
“莫要乱跑,外面不是皇宫。”
你耸耸肩卖乖一笑,拉着他的衣角转移着话题:“那个白衣公子也来了?”
“你怎么知道?”
你冲着他空空如也得手挑挑眉:“斗笠都拿去砸人家了,还问我怎么知道。”
周子舒顺着你的视线看了看,有些不自然的抓了抓空空的手,转身对你安顿到:“以后见到他离远些。”
“怎么?他不是好人吗?”
“未曾可知。”
你点点头应承着,说话间你俩已经到了山庄门口,周子舒从怀里掏出张家小公子留下的名帖,你同他就被小厮引了进去,带到了一间柴房。你坐在榻上看着周子舒插科打诨的向小厮要来了酒菜,拄着脑袋直笑,却被人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脑门。
“姑娘家家不知道含蓄些。”
吃过饭食,日落西山,近一个月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松了,倒让你入睡的极快。夜入子时,你听着耳边压抑着的呼吸声猛然惊醒,只见周子舒坐在不远处被体内七窍三秋钉冲撞的吐出一口酒,你慌忙翻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个颗粒大小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打坐调息,快点。”
周子舒顾不得那么多,立马盘腿而坐,你看着他克制着体内七窍三秋钉的作祟只觉得每一秒都胆战心惊。剧穿之前,你本职是名颇有威望的医生,自从你打定主意要圆满所有遗憾,那周子舒只能活三年这个事实必然是你要攻破的,你从西北来越州的一路上就在竭尽所能的收集药材,你知道大巫同七爷在后期会从南疆而来,但那时周子舒已然毒素入肺腑。你这药丸不过是需长久服用来化解七窍三秋钉上的毒素的,外加了些镇定止痛的功效。
半晌后,熬过三秋钉发作的周子舒才缓慢睁眼,看着面前满眼担忧的你,扯起个笑:“我家妹子何时有如此了得的医术了?这药丸入腹后竟比往常减痛许多。”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又气又心疼,最后开口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女儿家的脾气。别过头不让他看到你发红的眼眶。
周子舒抬手将你眼角溢出的泪抹去,无奈道:“这是作甚?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扭回头哄着眼眶瞪着他,夹着哭腔怒道:“你要死了,我就把你坟头堆成个屎坨坨的形状!然后天天在你坟前糟践好酒。我后院埋的那坛女儿红砸了也不给你喝!”
周子舒哑然失笑:“现在舍得给我喝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那坛酒除了景七谁也不准动来着?”
只是他话音刚落,脸上就一闪而过慌乱,看着你愣住的脸心里暗叫一声自己真是疼糊涂了,倒有些口不择言开了。景北渊是假死可你并不知道,当初甚至为此和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大动干戈,一气之下搬离晋州,回了皇城,如今怎么叫自己提起来了。
你确实愣住了,不过不是因为周子舒想的那些,而是原主竟然同景北渊也如此交好?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已经想起了原主与周子舒的过往,可脑子里关于景北渊的事情却一点影子都没有,只有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咀嚼这个名字才会有一闪而过的东西,却也抓不住。
周子舒看着你拧眉正欲开口劝说,柴房外就响起了烧杀抢掠的声音,周子舒率先推开门,只见火光将半个天都照亮了,周子舒转头拎起你欲走,你却脚尖轻点,下一秒便站在了房梁之上,扭头冲着周子舒道:“表哥且先救人,我在渡口等你!”
周子舒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回忆你究竟何时有了如此本事,你却一点半刻都不敢耽误:“此事之后再说,救人要紧!”
周子舒这冲你留下“护好自己”四个字,才提脚向内院飞去。眼见周子舒离开,你的脚步方向一转,也向着镜湖山庄内院去了,你会武功这件事也是你偶然发现的,你本以为原主的武功多少也有周子舒的提点,如今看来不是。仔细想想倒也不难发现其中缘由,原主本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哥,名叫赫连钊,后战死沙场,想来武功是赫连钊教给赫连煦自保的。其他人不知道也不最为奇。
至于你眼下去做什么自然是想救下镜湖大侠张玉森,如若可以,让张玉森将多年前的往事告诉温客行,那温客行大约可以活在虚假的仇恨时间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