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31）

入夜，顾木紧紧地抱着沈州，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沈州给弄丢了。

沈州像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抓住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慌乱中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沈州不知道那稻草会不会在下一秒就随风而散，所以，他必须紧紧地握住，可是他又害怕，自己一旦握得太紧，他会不会跌落得更深。

过去的二十八年来，他就是一个在黑暗中蜉蝣的人，没有目的的漂浮着，随时消失在黑夜中。沈州就是他生命中的那束亮光。

沈州在睡梦中呢喃了下，砸吧着嘴，像是一个偷吃的孩子。

这样真好。

床头的电话在夜最深的时候响了起来。

"你想好了吗？"

男人在黑夜中踌躇着，嘴中的烟火不断呼出，像是他那舍不下来的心，绵延不断。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想好了。"

（32）

沈州醒来的时候，顾木已经洗漱完毕。

"要去公司了吗？"沈州揉了揉眼睛问道。

事实上沈州昨晚睡得极好，这是他来这里这么久以来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梦里妈妈奖励他考试考了满分，爸爸也难得的夸奖了他。

顾木手拉着睡眼朦胧的沈州道"快起床啦，今天我们有特别的活动。"

特别的活动？沈州想，除了在这屋子里，他们还能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呢？

沈州被顾木拉着来到卫生间，那里摆放着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还有毛巾，刮胡刀。

沈州疑惑地看向顾木，顾木笑着拿起了漱口水给沈州，沈州乖乖地漱口，顾木就在一旁看着。

一边看还一边笑，那种无意识的，傻傻地盯着一个人的眼神，顾木在黑子那里见识过，那时候他总是不理解我，黑子谈个恋爱而已，至于痴迷到傻笑的程度吗，现在的他懂了。

他想大概顾木也爱上他了吧。

刷完牙，顾木小心地在沈州嘴四周涂上泡沫，又拿起刮胡刀，轻轻地为沈州刮着胡子。

待顾木为沈州洗完脸后，沈州给了他一个吻，像小孩撒娇一样，让顾木抱着他喝水，吃早餐。

顾木也没有拒绝，甚至很是享受沈州依赖他的这种感觉。

但是那眼神中又时不时地透露出一种担忧和不舍，在沈州看不到的时候独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