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林家下人从贾府回来已有三日,宾客都已经来齐了,贾赦看见贾琮也不像往日一般冷眼相待,颇为稀奇的好生安慰了一番,“琮哥儿多日不见竟给为父长了那么大脸面,待回府后,你就搬出你那个院子,搬到清静的雅轩阁居住,那里很是适合你读书呢。”贾琮呆呆的望着眼前不同的父亲,头一次觉得原来读书这么有用,只是中了个秀才,父亲就这么关心,那如果中举人,进士呢,一时间有些激动,贾琛看不过眼,悄悄拉了拉贾琮,贾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这么个花心好色的父亲,自己早该习惯的不是吗。
不过短短一瞬间,贾琮心思百转千回,最终坚定了眼神:父亲如何与我无关,只要能为姨娘争个诰命我就心满意足了。贾琛看着贾琮的眼神从慌乱逐渐坚定,放下了心,不料还是放早了,贾政开口就是酸儒样式,“琛哥儿大了翅膀就硬了?纵使你考了个秀才,可还记得父母在不远游,何况是我们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你是要当不孝子么?不过能考个秀才也代表你学文没落下,为父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贾琛简直要呕血,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这是普信男吧,谁给他的自信觉得我在乎他原不原谅?
好在这番话是在内宅里说的,内宅没有人来也就无人知晓,不然若是传出去,怕不是让别人饭后多了点谈资。
宾客的女眷此时都在花园中闲谈八卦,不知是谁,瞧见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有位诗书传家的夫人问贾敏,“方才那位公子爷是?可曾婚配?”贾敏掩嘴笑,“那是我的侄子贾琛,荣国贾府庶生长子,排行第二,未曾婚配呢。”那位夫人听后,想为女儿说个亲,又知晓荣国贾府是个什么情况,纠结不已,最后只好放弃。
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太太身边的秋雨来报,“太太不知怎的晕倒了,老爷快去瞧瞧吧。”林如海听了就有些坐不住,告饶一声便急匆匆往内宅赶去,路上又吩咐小厮入墨去叫府医过来,平时不过一盏茶时间,今日约莫是急了,半盏茶就走到了翠微居,府医正巧也到了,林如海连忙跟人进去,府医抓起贾敏的手,凝神把脉,似是不确定,又仔细的瞧了一回,最终放下心,笑呵呵的向林如海道喜,“太太这是有喜了,老爷不必如此惊慌,太太已经有孕两月了。”林如海大喜,赏了府医半月月钱,又着入墨,“去库房,给太太取些人参之类的补品,顺带让库房给府里每个人都赏半月月钱。”
宾客见主家不在,自觉不应该在待,于是纷纷告辞,林如海正在兴头上,差点忘了出去相送一二,贾琛不得已拍了拍林如海,“姑父可是高兴坏了?宾客们告辞,姑父确定不需要出去相送一二?”林如海听后,拍了下脑袋,“确实是高兴坏了,林家子嗣煎熬,如今你姑姑有孕,我可不就高兴坏了。我现在就出去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