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苏钰锦端着粥一勺一勺的喂给赵梓涵,但怎么都喂不进去,这几天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她每天在公司和医院两点一线来回跑,一边设计着珠宝,一边来照顾堂哥和堂嫂。这些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与其同时,范天宇再一次陷入了生命危险,经多次抢救,还有口气在。看着他的心率逐渐稳定下来,一旁的医生忙舒了口气,并把他推出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女人也抬起头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堂哥被推进去,她还是很紧张。她一双眼睛通红,满眼的血丝,见医生出来,忙去询问,听到医生说脱离了危险,她悬着的心才得以平息。
她浑身已经没了力气,确还是强撑着去照顾她的堂哥。
病房里——
苏钰锦握着范天宇的手,紧紧的握着。“哥,别吓我了好不好……我经不起你吓我了,你醒醒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回来好不好,梓涵也要不行了。”说着,女人好像忍不住了,她忙抽了抽鼻头,“医生说了……梓涵再这么下去,身子真的扛不住啊。哥……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多日的委屈在此刻爆发了,她把脸埋在哥哥的手掌里,肩膀一抖一抖的。
不知旁边谁的发来的短信,打破了这短暂的哭泣。苏钰锦默默抬起头,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旁亮屏的手机,手机是范天宇车祸前的,如今人人都知道他出了车祸,又是谁发的信息呢?
范天宇的手机没有上锁,苏钰锦划屏解开了锁,紧接着弹出一个对话框。备注是陈浩然,发来了一个图片,一张他跟其他女生的照片。不用多想,是他的新女友。
苏钰锦握着手机,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哥哥,又看了看手机,果断的把陈浩然从联系人中删除拉黑了。
2个月后——
光秃秃的树叶,没有一丝生机,天空中的鸟儿也没了踪迹。天气也冷了下来,冬天要来了……
两个月,能改变什么?能把一个活泼开朗的女人活活逼死。能把一个冷静理智的女人变得没有丝毫活力。
两个月间,就好似变成了两年一般。苏钰锦站在医院的缴费台发呆。两个月里,赵梓涵没有扛住打击,从此阴阳两隔。而范天宇陷入了昏迷中,医生说他醒来的概率小之又小。而苏钰锦也因为过度压力和疲劳,患上了抑郁。
苏钰锦把思绪抽离,把缴费单一把塞进口袋,并紧紧的裹了裹大衣。她向公司请了长期病假,老板也很人性,给她带薪休假。这是她在这世间难得的温暖罢。
抑郁重症监护室里——
苏钰锦换好病服,推门走进病房里,和她同房的还有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身穿的病服让他显得更为清瘦,男人一声不吭的站在窗前。似是太累,苏钰锦一来便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去。凝望着窗外的男人,似乎感受到有人进来,转过头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思绪一瞬间上涌,心中不仅缓缓说到:“原来世俗从未放过我们。”
窗外,秋风萧瑟,昏沉的夜色氤氲光影,迷乱飘忽不定,令男人忆起往昔故乡听风恰是秋的时光。记忆如零落流水之中的花瓣一般沉浮不定。
“我忆起了……….我忆起了……她,这个许久以来我不曾也是不敢提起的名字。”男人心里想着,手便默默扶上女人的脸颊,可就在马上要触碰到时,他却迅速抽开了手。
原来,幼时他们是青梅竹马,约定好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高中时,两人也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可纸团包不住火,两人的事很快被苏钰锦的堂哥知道,堂哥强行拆散了他们,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发生崩裂,本来二人的世界不会再出现别人……
但是少女失约了,她去了更大的城市里上学,她想同他一起去,可他却有个病危的父亲。
少女在时,她是他的光,可他的光走了……他从此堕落了,父亲也因为没钱治病离开了他,他再也没有了亲人,也没有人再关心他,至此他得了抑郁,在医院里等了少女许久。
如今少女也被世俗抛弃送进了这个无人关心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