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秉陛下,臣,想入明雍读书”
“入明雍读书?”闻言,承永帝长眉细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下面站着的宣行之“为何想去明雍读书啊,朕赐给你的赏赐哪一样不及入明雍读书,且说说你要入明雍的理由。”
“理由却也简单,只是想读了而已”宣遥期抬头,不着痕迹的编着瞎话“陛下知道,臣自八岁起拿刀上战杀敌,十岁自请驻守漠海与念云边界,持利器饮他人血水而活,如今已一十二年,所杀之人,少时十万,多时百万,满手血污,满眼杀戮,但臣不悔,只为护陛下护江山社稷,护这大景百姓”
“……臣妹所行之道着实不易”承永帝听闻至此也是一片心疼,他这妹妹,虽为宣氏血脉最小的,但她来历不详,只是其生母托人将她送进宫中,父皇不疼爱她,母亲不在身边,兄弟姐妹打压她,就连宫中佣人都可欺凌,要不是如今的皇后爱怜,将两岁的宣遥期接过来养,这孩子可能已活不到如今的这个年纪“可朕不明白,这和你入明雍有何干系”
“有关系,承永两年起,熙王宣云霆和臣争辨到底该不该对漠海出兵,当时臣岁数小,言辞尚稚,再加上人微言轻,不如熙王根基深重,除程大学士之外,各位大人都尤如鹌鹑一般,无人作声,所以臣自那时起便很佩服程大学士季太傅,臣虽武力能入得了眼,但文笔不成,不能像程大学士和季太傅那样出口成章,百年清流,可能天意这次垂怜臣,臣这次负伤,回京养身,虽是闲暇,却不能无事可做,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臣也想当那个括别三日,让人刮目相看的乐王,明雍书院,乃是我大景最高学府,世家贵族子弟云集,更有各方名士教授,臣一人只不过是居在念云一管之地的污雪,可在一地久了,就想能在空闲的时间里看看我大景的满天繁星”
是满天繁星,还是黄台之瓜,我都会一一看探……
“好,好,好啊”承永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眉目带笑“长乐身居此位还能有这豁达心镜实在是难能可贵,其实你自刚刚那一番述言,朕听在耳里,疼在心里,要说这雪尚未落在地上时纯洁无瑕,可落在地上万人踩踏,那再干净的雪不都成了污雪吗?你自四岁时朕教你练武识字,八岁时外贼进犯宣京,你也是提了刀牵着马跟朕去抗敌,好不容易靖安之乱结束了,你又东奔西跑的筹集救灾银钱,虽然那笔钱最后下落不明,但长乐之心,朕都感觉的到”
“长乐切不可妄自菲薄,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个孩童能如长乐一般,也罢,你既自请入学明雍,那朕这个当兄长的不能不答应封赏都和过去一样,先攒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和朕要”
说及此处,站在殿下的季太傅赞赏一笑,摸着胡子,笑眯眯的不说话。
“渊亲王何在?”
“臣在”一直都在沉默静站的宣行之此时站了出来
“长乐从明日开始入学明雍,同世家子弟一起学习,你这个当院长的可要做好安排,既不可泄露长乐之身份,也不可对长乐有颇多照顾,听明白了吗?”
“另外,宸王,程学士,不只渊王,你们也要时刻注意,如有耽搁,严惩不殆!”
“臣,遵旨”
“臣,遵旨”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