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宅门前,身着盔甲的士兵站满街巷,门内传出老妇人的喊声“我儿回来了,哈哈哈哈哈,老天保佑,我儿回来了。”正是那程家老太太,她一出门只看见一红甲女将打马在门前。
只见这女将凌厉的剑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鼻梁挺直,薄唇紧抿。举手投足皆男儿般。端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正是阿母萧元漪。
萧母向程老太太道:“君姑。”
但老太太并不领情,左顾右盼道:“回来了,你都回来了,我儿大郎呢。”
这时后面突然出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元漪,元漪,你最喜欢的密饵”正是阿父程始。
他穿过巷子口看热闹的人群,向萧妈妈走来。可怜程老太太十四年没见儿子,一回来就要硬塞狗粮。可悲可叹啊。
老太太兴高采烈的向儿子跑去,程父却径直走向萧妈妈道:“谁知十几年过去了,还是那老媪在做,快趁热尝尝。”
老太太在后面恨得牙根痒痒啊,嘀咕着儿子进城了也不知道回家,去什么点心铺子,给新妇买点心。也不知道给阿母带一份。
葛氏看见大房夫妇这么恩爱,恨得更是恨不得把牙咬碎。
程老太太又马上跑到程始面前:“儿啊!儿啊!”
一把就抱住了程始,谁知老太太噶一个打嗝,把他熏够呛。
老太太使劲锤他,他穿着铠甲都感觉到疼痛,至此他算是不担心老太太的身体了,笑着道:“阿母的拳头果然有劲,不减当年。”
萧母有些不耐烦,实属担心程少商:“君姑,将军在外征战多年,一直担心您的身体,如今看来,您力气不减当年,定是身体康健。我们也就放心了。”
“君姑,这十几年来嫋嫋在家可否懂事,劳烦君姑费心了,盼盼书信和我说去找嫋嫋,君姑可曾见到她们姊妹二人?”
程始这才恍然大悟:“对啊,嫋嫋和盼盼呢?嫋嫋和盼盼怎么没有出来接我们,盼盼这孩子,那么小从军到现在阿父也没看见过她的模样,当年恨不得挂在我身上,今天盼盼怎么没来接我们?”
老太太和葛氏这个心虚啊,只能说她们不在,程始瞬间变了脸色。
一条小土路上,嫋嫋的马车被凌不疑所截住,程唯兮在后方等,怕那个董舅爷逃跑,凌不疑的亲卫道:“前方马车,停下查验。”
车内的嫋嫋与莲房听见声音面面相觑,嫋嫋把饼子也收起来了。
李管妇下车问道:“将军,拦住我们何事。”
凌不疑的亲卫道:“奉朝廷旨意,捉拿要犯。来人,搜马车。”
李管妇又道:“慢,车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五娘子。再无旁人了,诸位将军,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轻易让男子搜车。”
嫋嫋趁机搞事道:“李管妇住口,吾等既是武将家眷,更当听命行事,怎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诸位将军就念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
“女公子当真敢让搜车。”凌不疑上前道。
“既是朝廷捉拿要犯程氏自当听从做事不亏心,自然敢,只是搜车前还请少将军上前一步说话。”
凌不疑“说。”
“少将军,搜车能有什么趣味,外婆家旁边的草垛里,那才有趣的紧。天干物燥的,说不定还可以大变活人,到时候可就更加有趣了”少商伸出手指向屋子前指道。
李管妇连忙上前阻止:“哎呀,将军,我家女公子高烧半月有余整日胡言乱语的,将军千万不要当真啊!”
“当不当真,烧一下不就知道了?”程唯兮骑着马缓步向前。
“子晟,我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不过一个草垛还是烧得起的。”
凌不疑看着程唯兮这般巧言巧嘴心中发笑。
李管妇急忙大喊:“哎呀,烧不得!烧不得!你是哪家公子!程家怎得又成了你家!你莫要满口胡言!”
胖的那名亲卫却上前道:“少主公,我们还是不能听信程家娘子一面之词,还是请这位女公子下车搜一搜吧。”
程唯兮挡在阿飞身前:“阿飞,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车上乃是我家妹妹,程少商,大病初愈不可在惹上风寒。”
李管妇这时才恍然大悟,急忙拉着程唯兮裤脚大声喊:“四娘子!四娘子救救老奴啊。”
程唯兮看着她准备把鼻涕也往自己身上抹,一脚给她踹开。
李管妇哎呦一声飞了出去,头先着地吃了一口草。
“你的账,我会和你算,不要赶着找死。”
车内嫋嫋与莲房暗暗的观察外面的情况。莲房小声的对嫋嫋道:“女公子!那是四娘子啊!生得可真好看。”
嫋嫋没有回莲房的话,而是悄咪咪的观察了她那同胞阿姊几眼,又看了看周围持兵刃的将士。
她内心有些焦急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说道:“将军,既我家阿姊来接我回家,那我也该走了,将军自行去捉拿老鼠就是了。”
程唯兮对着符登道:“尔等先行一步,燕云会护卫你们回城。”
又看着李管妇,剑光闪过,李管妇的一双手被砍断,鲜血直流:“把她也带上,莫让她死了!也不要惊扰了百姓。”
“是!”
程唯兮看了生后的秦白一眼,秦白拿起火把点燃了草堆,果真是大变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