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术心里虽是焦急,但在这段记忆里,此时的她应当是毫不知情,不为所动。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粗心大意的。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顿时,孟术心里一阵愧疚。
“……怎么回事?!”
孟术脱口而出的惊呼,她楞了一下,她恢复自己的意识了!
随即又看向面前的玻璃窗,“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耳边炸裂开来,令人神经发颤。
昔日华美的玻璃窗已经裂痕满布,像是个张牙舞爪的野兽,想冲破牢笼,肆意妄为。
又是一声如雨落的清响,孟术面前的玻璃窗已经完全裂开,只余下光秃秃的木质框架,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来。
孟术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时希清冷如泉水的声音从四时钟跨越而来,从黑魆魆的洞中传来,“梦公主,时间丝线已经把记忆带给了你,它所盛现的梦境要崩塌了,你快出来。”
孟术听罢,一脚踏入了洞中,只余梦境中的满地碎片,和千疮百孔。
……
阳光灿烂,照着整个雷庭轩都分外干净。窗外莺语花舞,灵蝶从湛蓝的天空轻盈的飞过,在空中留下一串细碎金粉,在阳光下泛着温柔明艳的光芒。
大厅内,只有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阳光下莫名的般配。
庞尊不受控制的伸出一双力的手,一把揽过白光莹的盈盈细腰。
他们,就这样一同摔在了柔软舒适的皮革椅子里,像是他们在充满**的海洋里沉溺,紧紧相拥,又一同下坠。
白光莹正在幻想世界里沉浸,突然一股失重感莫名奇妙的到来,白光莹登时就被拉回了神。
但在躺入庞尊怀抱的那一刻,她又懵了。
白光莹靠在庞尊结实的胸膛上,一张如鸡蛋般水嫩的脸泛着云霞般的红晕,一双水润的杏花眸子微微抬起,里头都是惊鹗。
她懵懂着望向庞尊幽暗深沉的眸子,她有些惊了,身形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庞尊这个热切又突如其来的怀抱。
但非但没挣脱,那人的力道还加重了几分,像是牢笼一般扑天盖地的囚住了白光莹。
素来淡定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庞尊的眼神不太对。
不喜不悲,不怒不惊。反而有一种风雨欲来,泰山压顶的之势。
“别动。”庞尊垂着眼眸,沙哑深沉的魅人嗓音像是蛊虫般顺着白光莹的背脊向上爬,惹起一阵稣稣麻麻的痒意,深入骨髓。
过了一会,白光莹见庞尊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便斟酌着打算该怎么开口。
“……你——”
白光莹沉默的开口,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在微微颤抖,无处安放。
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令人心生怜悯,让人疼爱。
“我没事。”
庞尊不吭声,半响抿了抿薄唇,尽力把声音压到最低,不让人听出异样。
他们的第一次心动,也是因为在这张椅子上。
一束阳光,一个春天,一首曲子,一张椅子。
成了他们心门的一把钥匙,成了他们心底深处一个共同的密秘。
我捡到一束白玫瑰,它纯洁无瑕,温柔娇小,枝叶繁茂。
它的绿叶平滑有度,在清晨的阳光里发着光芒。纯洁神圣的花瓣,在朦胧的光束下舒展着柔弱的腰妓。它清冷芬芳的香气在鼻尖环绕,久久不散,只要闻到,就能用言语和笔墨去描绘她美丽聪慧,遗世而独立的样子。
不能忘,也不敢忘。
可她也还在风雨中顽强的挣扎,她娇弱又坚强;她在阳光下用清甜婉转的歌声唱一首奇丽的小调;她在乌云下用洁白飘柔的裙子在枯黄的草地上跳舞,一动一步,尽是世界美好。
“疼……”白光莹皱着眉头,身体紧缩着,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庞尊深吸一口气,终是放开了手,白光莹立马从庞尊的怀里起来,站着看了庞尊一会儿。
庞尊被看的有些发毛,心道,她……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吓到她了?
可是……
他就是控制不住,情不自禁的就伸手了……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彼时,庞尊就是一个直男。
他跟本搞不懂这种情绪,或者说,他只能分清好与不好,讨厌或不讨厌,喜欢或不喜欢。
对于爱,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