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是大考，市内几所老牌重点学校都喜欢在这种大考上模拟练兵，这次除了考试和批改同步进行之外，还打算模拟一下，随机分配考场，想让学生提前适应一下不在本校考的感觉。
附中手气奇烂，抽到了最远的南高，明理楼也要提供给金湖的学生考试。
考试前一天，附中停了晚自习，用来布置考场。
下午一上完课，走读生们就兴高采烈的跑了。年糕和瓜子去丁老头那儿吃了晚饭，本打算回宿舍洗澡休息，结果在三号路上碰见了管理处的老师，又把瓜子叫走了。
虽然有期中考试在头顶压着，但不用往上晚自习这件事也是足以让一部分学生进入狂欢。宿舍楼很吵闹，走廊聊天的、追打的、拎着水壶结伴往来的、躲在旮旯处偷偷抽烟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年刚路过605的时候闻到了厕所小窗上出来的烟味，他眯着眼闷咳了一下，快步走到自己宿舍门口。
令他意外的是，他们宿舍居然非常安静，也没看到灯光。
快8点了，还没人回来？
年糕纳闷地开了门，却见麻花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脸上映着屏幕幽幽的光。
“你干吗？”年糕把宿舍门关上，伸手就要去开灯。
麻花连忙道:“别开，等下开，你急着用吗？”
“也不是很急。”年糕说。
走廊有廊灯，透过门体上的窗玻璃照进来，宿舍也不至于一片漆黑。
他借着光把书包扔在桌上，问道:“花卷呢？”
“他嫌宿舍楼太吵，去阶梯教室复习了。”麻花说。
年糕心说:也对，真急着复习的，肯定自觉去阶梯教室了，今晚留在宿舍楼里都是不打算跟书死磕的，怪不得吵成这样。
电脑屏幕明明暗暗的，就是没有声音。年糕凑过去，看到屏幕上倒吊着用头着地的女鬼，惨白的一张脸五官模糊，从走廊那头飘过来。
“恐怖片啊？”年糕伸手在键盘上敲了一下，“你怎么没开声音？这部我好像看过，要剧透吗？”
“别——”麻花还没来得及阻止，声音就被年糕打开了。
女鬼的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声音像在黄昏球上独自滚跳的篮球，还带着重重叠叠的回音。那张脸瞬间就到了屏幕面前。
麻花脱口一声号叫，立刻捂住了眼睛。
年糕对女鬼无动于衷，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吗？”
“快，把声音关了，快——”
“行行行。”年糕哭笑不得的按了静音，“关了，关了，要开灯吗？”
“不用！”
麻花试探着松开五指，常说一口气说:“别开灯，我练胆子呢。”
年糕:“……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我这是循序渐进。”没开灯的情况下看不出脸色难不难看，反正声音非常虚弱。
“那你‘渐’吧。”年糕摸了校卡说，“我去洗澡了。”
“欸，年糕！”麻花又叫了一声。
年糕说:“放心，我不开灯。”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麻花难得狗腿的拽住他，说，“你等一下，你真不怕？你刚看完那个女鬼回眸一笑还敢不开灯洗澡？”
“为什么不敢？”年糕说。
麻花一拍大腿直奔主题:“太好了，你不怕的话，干脆陪我看几分钟呗，马上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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