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舍友早就洗过澡了,宿舍里散发着洗澡水的味道。花卷靠在床上打游戏,麻花还在伏案用功,只开了一盏充电台灯。
进门的时候,年糕的酒劲儿又上来了,步子有点飘。麻花不迭过来帮忙,被这祖宗拨开了。他困得眼皮都打架了还不忘进卫生间冲个澡,然后带着一身水汽光荣阵亡在了下铺。
“我天,他喝了多少?”花卷坐在床上问。
“没多少。”瓜子说。
某些人酒品奇差但意识极强,没人知道他是从哪一杯开始醉的。
麻花看了一眼年糕的睡姿,同情地问:“那大神你今晚睡上铺?”
瓜子并没能成功转移睡觉的位置,因为某些人睡得不大踏实,一直在翻身。
宿舍的床哪能跟他卧室那张大床比,翻两圈就差点掉下来,于是瓜子还是睡在了下铺,想帮他挡着一点,结果宿舍的床太过窄小,这一晚谁都没睡踏实。
高中生的时间本就是挤出来的,睡觉也是,一旦某夜没休息好,影响一时半会儿都消除不了,于是年糕这几天里失眠,上课犯困。
白天很好,高中生什么都有可能缺唯独不缺新鲜话题和段子,哪怕一个口误都能引起全班发出“鹅鹅鹅”的叫声。在这种氛围之下,年糕跟着笑一会儿,困意就被打散了。
油条和水饺常常带着一群二百五激情表演群口相声,时不时狗胆包天还要拉年糕下水。(哥真惨)年糕转头就会把瓜子也套进来,两人一冷一热、一唱一和,总能㨃得油条自抽嘴巴说:“我这张嘴啊,怎么这么欠。”
然后年糕就会大笑着靠上椅背,头也不回的跟着后面的瓜子对下拳。
但到了晚自习就不行了,一天的课业应付下来,就连油条这种经历过往的人都少了说话的欲望,更别说年糕了。(不认真听课的屑糕子)要是碰上老师拖堂,就连下个趴桌上打会儿盹儿的机会都没有,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于是三天过后,大少爷眼下多了两片青。
他皮肤白,平时又总一副被精心养护的模样,偶尔露出点疲态便格外扎眼。
这天早上年糕早饭都没买,就去教室补觉了,就这20分钟的功夫,还乱七八糟的做了两段梦,一直到第一堂要打预备铃才开始从梦里挣扎出来。
他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他的衣服,开始他还以为是油条用来掏他着肚里的卷子,结果下一秒就停电,油条的大嗓门在几桌之外的地方想起,叫着:“馒头,物理卷子快给我一下!快!老林马上就要来了!”
“最后一次。”馒头第n次说这话。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快!”
“明天再抄,你就不信越。”
“不姓,不姓,明天再抄我叫你爸爸。”
年糕在半梦半醒间吐槽了一句,接着便忽然惊醒——所以不是这玩意在淘他卷子,那是谁???
他皱着眉眼睡惺忪地低头一看,桌肚里的卷子还在,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塑料袋。那袋子上印着身蓝色的标志,一看就是学校食堂和超市通用的那种。
年糕把袋子拿出来解开,里面是一杯豆腐脑、一颗煮鸡蛋,还有一罐牛奶。
学校食堂有两层,口味完全不一样,2楼排队人少,豆腐脑和碱味最重一点儿;1楼人多,豆腐脑会撒核桃花生碎。
年糕喜欢一楼的味道,但跟其他人买二楼的次数更多一点,因为实在懒得排队。
这杯是一楼的,奶白色的豆腐上面撒了满满一层料,还很烫手。
倒是煮鸡蛋有点让他意外,因为他不知没有蘸料的煮鸡蛋,不过外带的话,煮的的确比煎的方便。
至于牛奶,依然是熟悉的小红罐,跟他以前的头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