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今日过来何事?”康熙看了一眼自己的五儿子,询问道。
只见五阿哥胤祺并未起身,而是接着跪在地上,回话道:“回禀皇阿玛,儿臣前来并未有其他的事。而是特来向皇阿玛您请旨的。”
“请什么旨?”康熙疑问道。
“皇阿玛下令,让御前侍卫团团围住松鹤清樾,不知是何原因?”胤祺询问道。
康熙对胤祺的询问,有些恼怒,道:“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儿臣不敢。只是皇阿玛将松鹤清樾围住,又不许任何人出入。儿臣有些担心皇玛嬷的安危。”胤祺最终记挂的还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皇太后。这几日,胤祺想尽办法往松鹤清樾内传信,但是就因为御前侍卫守的严密,自己无法。现下也只好面见康熙。
“皇太后无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朕派人围住松鹤清樾,正是因为太医嘱咐,皇太后需要静养,故此朕下令不许任何人出入。”康熙虽然有些生气,但是胤祺本意是为了尽孝,这般也就罢了。
“既然皇玛嬷只是劳累过度,想必只见儿臣一面,也无妨。还请皇阿玛给儿臣一个恩典,让儿臣面见皇玛嬷一回儿。还请皇阿玛成全,儿臣感激不尽。”胤祺说完后,就对着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康熙冷眼瞧着,发话道:“不成,朕既然已经下旨不许任何人打扰皇太后养病,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尽管是你,也不能明知故犯。”
“儿臣并非是明知故犯,而是实在担忧皇玛嬷的病情。还请皇阿玛看在儿臣一片孝心的份上,成全儿臣。”胤祺哀求道。
“朕不是告诉你了,皇太后的病情并不严重。朕金口玉言,难道你连朕的话也不相信吗?”康熙对着胤祺苦口婆心道。
胤祺赶紧解释道:“儿臣并非不信皇阿玛所说的话。只是儿臣已经许久未见皇玛嬷了,心中十分的想念,故此想要求皇阿玛恩典,让儿臣见一见皇玛嬷。”
这次派人围住松鹤清樾,名为皇太后静养、实为软禁皇太后。这是康熙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这一次康熙必须给足皇太后教训,这样皇太后下一回儿就不会明知故犯。尽管这次底下的人议论纷纷,可是康熙还是我行我素一锤定音。这也导致皇室宗亲、蒙古亲贵心中疑惑万分,但是顾忌着康熙,无人敢上前质疑。而胤祺是这些天唯一一个到康熙跟前,求见皇太后的。
“胤祺,朕下的令谁都不敢违逆。而你是第一个敢到朕的跟前来,求见皇太后的。朕感念你的孝心与孤勇,故此朕也不与你计较。你退下吧,休要朕再说第二遍。”康熙看在胤祺的孝心与胆量的份上,好声好气道。
只是可惜,康熙难得的宽宏大量并没有满足胤祺。胤祺的性子十分的敦厚,也有点不达目的不放弃的耿直。见康熙并没有答应自己的请求,胤祺直接磕头恳求道:“皇阿玛,儿臣请求求见皇玛嬷一面。而是只要确认皇玛嬷安然无恙,儿臣便放心了。”这几日,胤祺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皇太后有何不测。毕竟皇太后的年纪大了,且一点消息都没有,胤祺心中万分的担忧。
原本康熙看在胤祺性子敦厚且一片孝心的份上不跟他计较,只是胤祺说出那句‘确认皇玛嬷安然无恙,儿臣便放心了。’后,康熙的怒气就立刻上升到顶点。康熙立刻拿起桌上的奏折丢到胤祺的身上,怒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确认皇玛嬷安然无恙,儿臣便放心了?依着你的意思,朕是将皇太后千刀万剐了,还是将皇太后生吞活剥了?”
“皇阿玛,儿臣并非这个意思。”胤祺见康熙盛怒,连忙辩解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那句话讲出来,不就是不信任朕的意思吗?胤祺呀,胤祺,朕万万没有想到在你的心中,是这般想朕这个君父的。”康熙生气着拿过桌上的茶盏丢在距离胤祺不远处的地上。
茶盏丢在坚硬的大理石的地面上,立刻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这声音连外头的梁九功等一众奴才都听的一清二楚。
赵三喜连忙看向一脸镇定的梁九功,小声询问道:“师父,这……”
“不用管,万岁爷没有下令,谁都当没有听见。”梁九功见多识广,淡定道。
守在西暖阁门前的魏珠也走过来,小声道:“听着动静,万岁爷怒气不小,要不要请贵妃娘娘过来消消火。”
梁九功摇摇头,拒绝道:“先不要,若是这会儿就惊动贵妃娘娘,怕是万岁爷也不高兴。还是等一等吧。”
东暖阁内,胤祺连忙跪着上前挪了两部,分辨道:“还请皇阿玛明鉴,儿臣真是不是这个意思。”
康熙的怒火还未消,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胤祺责骂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胤祺,对外,朕是君、你是臣,对内,朕是父、你是儿子。这天底下还从来没有君对着臣解释、父对儿解释的道理。胤祺你要明白,朕做任何的决定都轮不到你来质疑。就连太子都不敢来管朕,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忠不孝的东西。”
在外头的梁九功亲耳听见了,康熙怒气冲冲的骂道‘不忠不孝的东西’后,连忙对着魏珠提醒道:“快去,请贵妃娘娘过来。万岁爷是生了大气了,还请贵妃娘娘来宽宽万岁爷的心。”
魏珠点头,连忙往西暖阁里跑去。
“皇阿玛,还请您息怒,儿臣真的不是这个意思。皇阿玛,儿臣一向都是耿直的性子。”胤祺听着康熙句句的责骂,连忙磕头求饶道。
“怎么?就因为你是个耿直的,朕这个做君、做阿玛的,就该体谅你不成。出去,去外头烈日下跪着。好好跪着清醒清醒,清醒的做一个知好歹的臣子与儿子。”康熙动怒道。
“还请皇阿玛息怒,儿臣这就去外头跪着,还请皇阿玛切莫动怒了。”胤祺连忙哀求道。
“滚。”康熙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摔到地上。
胤祺不敢再逗留,连忙对着康熙磕了一个头,随后快步退出东暖阁。
梁九功见胤祺红着额头走出来,连忙劝慰道:“阿哥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您先去外头跪着,万岁爷许是一会儿就气消了。”
“多谢梁谙达的好意。不过今日是胤祺的错,胤祺甘愿罚跪。”五阿哥胤祺说着就大步走出烟波致爽殿,在殿外的砖地上冒着烈日跪下。
婉娴也在魏珠的启禀下,快步从西暖阁出来,走到东暖阁前,紧张的询问道:“这好端端的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本宫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五阿哥说错了话,惹得万岁爷龙颜大怒。还请娘娘进去瞧瞧,好让万岁爷消消气。”梁九功回话道。
婉娴明白后,连忙道:“本宫刚刚让人准备的,消火的茶水呢?”
婉娴话音刚落,就见巧果连忙端了托盘来,托盘上正是清心消火的茶水。
婉娴立刻从巧果手中接过。
梁九功立刻掀开帘子,方便婉娴进入。
婉娴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谁让你们进来的,朕有吩咐吗?”康熙因为生气,正要闭目养神,听到脚步上,立刻怒吼道。
婉娴可不管这些,连忙说道:“是奴才自己想要进来的。”
“怎么是你?是梁九功那个狗奴才给你通风报信的吧。”康熙一听到是婉娴的声音,怒气神奇的消散了不少。
“哪里是他们通风报信呀。万岁爷您的发火声都传到西暖阁了,奴才听的清楚极了。”婉娴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并没有感到慌张,而是认真描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