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发现自己被占了口头便宜的薛期寒反常地倒头就睡。
李光曜有些诧异,但还是面色如常地讲了整节课,下课铃一响就快步走到那小子的座位边,探手碰了下他的额头。
烧得厉害。
天气转凉,还天天光膀子打球,秀肌肉……
不感冒才怪。
薛期寒意识模糊,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把李光曜探过来的手打开,然后挪了下椅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向后伸腰的姿势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个软软的发旋,寸头带来的凌厉桀骜消弥得无影无踪。
李光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趁人不备的罪恶感,神情道貌岸然,镜片下的目光却在放肆打量那凹陷成性感弧度的腰身和起伏的臀线。过了会儿,才懒懒地叩了叩桌子:
“薛期寒,起来,去医务室。”
“去个屁。”
薛期寒被烦得不行了,哐地一下站起来,耷拉的眼皮奋力圆睁,凶神恶煞。
李光曜连被吓到的样子都懒得装,很清晰的“嗤”了一声,不容置疑地一把把好歹有一米八的傻小子轻易地扯出了座位,将他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几乎强制性地把他往教室外拖。
整个过程面容冷淡、动作写意,堪称闲庭信步。
“我去你大爷李光曜你别碰……”
薛期寒顿时毛骨悚然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却因为发着烧浑身软得提不上力,那小白脸又力气大得惊人,把他左臂箍得死死的、跟个铁钳似的,最后一个“我”字被强行吞了下去。
“你省省吧,少折腾。”
李光曜眯了眯眼,嘴唇幸灾乐祸地微掀。
本以为小白脸身上会一股呛人的香水味,但出人意料的又是几丝淡淡的白兰地的酒香……竟然有点好闻。
再加上他走得平稳有力,薛期寒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更加折腾不动了,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几乎算是默许了被架看走,头歪着靠在他肩膀上,细而灼热地呼吸着。
“你个小白脸……还用香水……”
他嘟嚷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李光曜的脖颈上。
李光曜腾出手来把眼镜摘下,笑得眼睛弯弯,低声道:
“你这样说话,放GAY BAR早就被人拖去开房睡了……天蝎宫的酒味,你喜欢?”
薛期寒很干脆地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李光曜顿了下,身子微微前倾,略一用力直接将那小子背了起来。
入手是少年人紧实有力的肌肉,紧致的大腿与挺翘的臀部。
他面不改色地轻轻揉捏了几下,嘴角愉悦地起。
手感果然很好。
…………
薛期寒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的床上躺着了。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细碎地落在被子上。
“吃药吧。”
李光曜懒洋洋道,从门外进来,右手端看杯温水。
青年眉目清俊,发梢眼角镀着细碎的阳光,镜片下墨黑的瞳仁静如止水,白衬衫的扣子解开几颗,随便站在哪儿,都仿佛一幅赏心悦目的画卷。
“你……”
薛期寒依稀记得自己是被这个家伙强行拖过来的,本想激烈反抗着质问那货有没有趁机占自己便宜,但见那人难得不久揍的温和神情,一下子噎住了。
李光曜右手的扣子解开了,手腕上有一道陈年的疤。
“小时候调皮,划破的。”
察觉到薛期寒的目光,他不在意地放下卷着的袖子,轻飘飘地解释了句。
平时总是暴躁得很的虎崽子难得乖巧地坐起吃药,李光曜斜靠在门边上,专注地看着他。良久,笑着道了句:
“薛同学…你怕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