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她,她很漂亮,清新脱俗。
她有一头薄荷色的头发,上面绑着一条红丝巾,很好看。皙白的脸庞加上她的发色,让人感觉把灯光打在她身上能够给你反光回来。她的眼睛最好看,像雨后的星空,有星星呢。在她旁边的座位上有一只褐色中型犬,啊,爱狗人士呢,很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她,就是那一面,让我觉得这世上在也没有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了。
在此之前,我经常来这家咖啡厅。咖啡厅的名字叫“雨夜晨曦”,个人觉得这名很浪漫,咖啡也很好喝,因此,我成了这家咖啡厅的常客,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那个女孩。
她来的没什么规律,不是每天来,但我知道她一般下午3点到5点之间会来,所以我也会在这段时间里抽空来这家咖啡厅,点一杯黑咖啡,慢慢品尝。
在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间,发现她的体温很冰。像急冻室里的冰块。冰,很冰。
她经常坐在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像是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猜不透。
一天,我正准备回家时,她来了,正巧和刚要出门的我撞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她连声道歉,眼睛却不像是在看着我,这时我才意识到······
她看不见!
原来那只狗是导盲犬么......
此后,我经常去跟她聊天,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有一天,我问她,快乐的定义是什么,她笑了笑,眼睛望着前方,说:“快乐的定义,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喜欢倾听,听到别人笑,我也开心;听到别人哭,我也伤心。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天生多情的人。快乐它是抽象的,亦是具象的;它是无形的,亦是具有形的。快乐我们触触不到,但它却能够表现在我们的脸上,那就是我们的笑脸,有淡淡的,有羞涩的,有灿烂的······那些都诠释了那时我们是快乐的。”
我没说话,就那样望着她,就在那一刻,我以为她的眼睛看得到。
“你想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吗?”她说出了这句话。
“你想说吗?”我问。
“那是我六岁的时候。马路上有只小猫,路上有很多车,那只小猫它在马路中央,我就那样看着它。我猜它想过马路,可它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它很犹豫,不知道该怎样走,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这样丧失掉了自己的生命。我当时就在想,它不能死,它还有爸爸,有妈妈,兄弟姐妹们都在等它回家,它不能死。”她说着。
“然后呢?你帮了它。”我对她说道。
“是的。我管不了了,我不能让这么一个小花骨朵还没有绽放出美丽的花儿的时候就这么枯萎了。”她很迅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又继续说:“当时还小,还不懂汽车对我的伤害有多大,不然我一定会好好看路的。哈哈,很傻吧?”
我看着她,就那样看着她。我对她再一次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去救那只小猫吗?”
她毫不犹豫,在我说完之后没有一点空下的时间说了两个字:“我会。”
那一天,我们聊了很多,在她临走前,她留下了她头上的那条红丝巾,留下了她的名字:田纪柔。
自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她,直至以后很久,都没见过她。但我依然记得,她给我带来的故事,依然留着,那条红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