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曲马嘉祺没有听过,八成是小狐狸的灵光一现。说实话,这曲子挺有意思的。
琴声似雨声,从轻柔到瓢泼,再到犀利,再然后,声音骤停。接着是难以形容的柔音。有一种美丽又真实的情感星火般缀于其中,不属于雨,不属于琴,属于他们。
曲终,马嘉祺睁开眼,丁程鑫正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是不是很好听?”丁程鑫真的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狐狸,甩着尾巴,一脸求夸的可爱模样。
“好听,”马嘉祺笑了,“阿程最厉害了。”
丁程鑫笑得更开心了。
“阿程,它有名字吗?”
“还没,唔……我要给它想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丁程鑫低垂下眼眸,默默思索着。丁程鑫脸部线条柔和,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还有……马嘉祺细细看着,忍不住想胡作非为。
“就叫它《风年赋》好不好?是不是很好听?”丁程鑫很兴奋,眼里似乎都冒出了小星星。
“好听~”马嘉祺笑得宠溺,“跟某个小朋友的名字一样好听~”
“谁是小朋友……”丁程鑫被他说得脸颊泛红,小嘴微噘。
马嘉祺快收不住笑意了,丁程鑫委屈巴巴可可爱爱的样子让他终究没能忍住,凑上前,吻上他的唇。
丁程鑫想挣脱,但身体不受使唤,任由他把自己的双唇磨得玫瑰般的红,炙热又浪漫的玫瑰红。
回去的路上小朋友一直不肯搭理自己,马嘉祺也不恼,靠在马车车窗旁闭目养……闭目回味。没办法,他太甜。
忽然,一声轻轻的琴音响了下。马嘉祺仍旧闭着眼,一副睡过去的样子。没一会儿,又是一响。马嘉祺依旧装睡。
鬼知道小狐狸想干嘛。
一旁的丁程鑫松了口气,看样子马嘉祺是真睡着了,他嘴角带笑,眼神柔和,开始弹琴。
还是那首曲子,一遍又一遍。
《风年赋》回荡在马车里,一遍又一遍。爱如夏花,和着风年,一遍又一遍。
丁程鑫大获全胜,婉拒了嘉陵帝的邀请。他开始有了不可控制的小小私心,他只想做他的专属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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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川商会后堂。
“东家,门外有人找您。”
“谁?”
“说是叫张真源。”
“请他进来。”
来人一身青白纱衣,腰间挂着半块古玉。
主客就座后,马嘉祺把一盏茶推到张真源面前,语气慵懒却又不失礼数:“张大贡士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这豫川商会来?”
客人优雅地坐着,文人味十足地端起茶杯小嘬一口,笑容漫上嘴角:“自是因为这地方好啊。”
“若不是门外新雇的门童不认得张大贡士,您也不会文质彬彬地坐在这儿吧?”压低了声音,马嘉祺瞥一眼会客厅门口侍立的侍从。侍从只得压下吃瓜的欲望识趣地退下,掩上门。
张真源马上觍着脸凑上来,满脸堆笑:“马兄~”
马嘉祺仍旧礼貌地微笑着,看在是结拜兄弟的份儿上压下把眼前人一巴掌扇出去的念头,牙缝里迸出一个字:
“说。”
张真源志得意满地坐回去,把他喜爱的那把碳黑折扇展开悠悠摇了起来,愁容爬上他的脸,开始诉苦:
“马兄,你知道的,我下个月就要参加殿试了。”
“嗯。”马嘉祺波澜不惊不为所动礼貌性微笑,看着张真源。
“嗯?马哥你就这句?你都不关心我,鼓励我一下的吗?……呜呜呜这个世界没有爱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关心你鼓励你?”马嘉祺依旧不为所动,“帮你把题偷来?”
“……也不是不可能。”
“张真源。”
“啊?”
“想死你就直说。”
“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哈……”张真源尴尬地笑笑,随即又小声嘀咕,“要是丁程鑫叫你这么做你估计……”感受到危险的视线,张真源赶紧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