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妞担心打搅到夏冬春休息,再殃及于她,大着胆子请华妃去正殿,要打得打,要杀得杀。
皇上走后,华妃把脸一抹,又成了素日狠厉的模样。
她一记眼刀甩在雁妞的脸上,笑喝道:“不长眼的狗奴才,主子办事,还需得你的同意么?”
“奴才不敢,只……”
夏冬春扯住雁妞,叫她闭嘴。另怕华妃不肯饶人,把雁妞支出去备茶。
华妃瞧夏冬春尚有眼力见,自忖正事要紧,跟个小奴才动气实属不值得,便在颂芝搬来的绣墩上坐下,端妃也坐在不远处,但气势是虚的。
“颂芝,去把江家兄弟叫来,给夏常在好好地把把脉。再让人盯着今日给夏常在诊脉的太医,查出他跟齐家的勾连。”
华妃不疾不徐地话,惊地夏冬春一时恍惚,她喃喃问道:“刚才那太医竟然是端妃娘娘的亲信?”
端妃惨然一笑,“华妃娘娘开了尊口,不是也是了。”
华妃眉眼间有些得意和畅然。
却听端妃又道:“纵然是安了罪名,斩了我母家,然后呢,会有另外的女人,接替我这个位置,会有另外的家族,接替我母家的位置。后宫不能只有华妃你一枝独秀,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满园春色;前朝也不能独你年家权倾朝野,所以不仅是我齐家,所有不屑与年家为伍的官员,皇上都会拉拢保全。这叫做制衡。”
华妃气得柳眉倒竖,她不信皇上对她、对年家薄情如斯。硬是要把太医找来,验证一下。
这事很快捅到皇上那里,皇上见华妃犯了嫉妒的“旧症”,心中方涌起的怜爱顿时烟消云散。
华妃一再地要皇上法办端妃,证据已然呈上,年羹尧也在上奏的折子里提了这事儿,表示人在边陲,为国征战,偶闻朝中有人弹劾,实在惊骇,愿自缚双臂,至御前请罪,请皇上龙庭裁决。
西北贼寇首领还未捉到,哪有主帅先跑了的道理?
皇上降了端妃的位分,却升敬嫔为敬妃,参后宫事。
正如端嫔所言,有人接替了她的位置。
敬妃又分走了华妃的权利,真乃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此事过后,皇上下令,着端嫔回宫禁足,无召不得出。
“娘娘,这是皇上对您的保护!”
吉祥一边儿收拾包裹,一边儿开解端嫔。
端嫔的病情似乎更重了,对于婢女的宽慰,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倚在枕头上。
夏冬春看到这幅情景,心下不忍,让雁妞封了五两银子给吉祥,用作打点之用。
“这诸多时日,多亏了娘娘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娘娘不要推却。”
端嫔欲语还休,她轻咳两声,费劲儿地抬抬手,凭借她与吉祥的默契,凭空指挥吉祥奉茶。
“多谢娘娘。”
“难为你还肯吃我的东西……咳咳咳……”
“皇上说了,都是误会,既是误会,嫔妾自然笑纳娘娘的心意。”
“你……这孩子来之不易,一定要万分提防所有人。别人的事,切记别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