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稀奇事儿不仅吸引了我,景仁宫阖宫上下都将目光放在了骤然出没的甄玉娆身上。
“玉娆来了,坐吧。”
大厅里,皇后已然先一步添了一把椅子,就在祺嫔的下垂手。祺嫔与甄玉娆近在咫尺,简直是如坐针毡,每一秒都是煎熬。
“皇后娘娘,甄二小姐既无名分,又无诰命品封,如何能坐在嫔妾的下垂手?皇后如此安排,岂非不讲尊卑?”
祺嫔率先发难,直指尊卑。
甄玉娆的座位在左边,我身为常在,却只能屈居其右,而在我的下首尚还有一位答应,甄玉娆做的原是她的位置。
“未必不是即将要过明路……”
贞嫔讥笑道。
“皇后娘娘,玉娆自入宫之后,一直缠绵病榻,得蒙娘娘多番派人探望,如今身子已然大好,特来拜谢皇后娘娘的照拂之恩。”
甄玉娆给出了她来此的理由,算是堵住了祺嫔的嘴。
见四下已无人再议论她,甄玉娆又道:“敬妃娘娘将胧月公主照顾得很好,玉娆已然安心。想父母年老,做女儿的却未能侍奉在前,实在不孝。玉娆深谢过皇上、皇后照拂之恩,想即日启程,去宁古塔侍奉爹娘。还望皇后娘娘体谅玉娆的一片孝心。”
此言一出,嫔妃们脸上俱是一喜,劲敌离宫,可喜可贺。
“兹事体大,涉及甚多,本宫尚需与皇上商议之后,再给你回复。”
甄玉娆没有再纠缠,直至散会,都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任流言在她耳边响起。
这份心胸和境界真像回炉重造一般。
晨安后,嫔妃们都抱着欣喜的期待,等待着皇后的反馈。
祺嫔一直赖在景仁宫,等着皇后从养心殿回来。
只是没想到皇后从养心殿出来后,直接拐去了碎玉轩,亲自把皇上的意思传达明白。
“早在流放之初,皇上已将卫临打发到你父母身边,为的就是能够照顾你父母。再者,皇上已确认过了,你父亲只是偶感风寒,并不严重。京城距离宁古塔有千里之遥,今年流放犯人的时间已然过去,你若执意要去,也得等到冬去春来。不过,也只这几个月的时间了,并不难熬。”
皇上并未强制挽留,这使甄玉娆的抵触情绪有所减少,她再度拜谢皇后奔波。
“余常在怎么在碎玉轩?”
皇后临走,随口问了一句。
“回皇后娘娘,嫔妾是为了开导甄二小姐前来。”
后宫上下都知道,我对皇上的谄媚,皇后并未疑惑。
“其实皇上对甄二小姐你……”
“槿汐姑姑已经同意了合作。下一步该怎么办?”
甄玉娆没给我替皇上废话的机会,直接提起了下一步。
“二小姐去找惠贵人,把你的想法告知于她,然后便可以借口为太后的病症祈福,寻个机会去甘露寺了。”
惠贵人跟莞妃关系近,我让甄玉娆找惠贵人,崔槿汐是觉得没有问题的。
“至于槿汐你,听闻跟苏培盛是同乡,这同乡之谊,也得好好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