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姑姑，早听说你与余常在交好，原来竟是过命的交情……事关太后的声誉，奴婢们不得不这样，你也不希望太后被人非议吧——”
熙太嫔的宫女不想谈判来的大好局面，遭到绘春的破坏，立刻勾连起这些有的没的。
绘春却不吃她这一套，冷笑道：“我可没听到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污蔑太后。你一直要将这事儿往慈宁宫的头上栽，打量着慈宁宫里都是菩萨不成？可知菩萨里也有怒目金刚，专门盯着你这样的恶人，降下天罚！”
慈宁宫的宫女跟吞绳宫女本就不是一条心，当然不肯替她担保些什么，纷纷倒戈。
“正是绘春姐姐这个理儿。咱们一进屋，就只见熙太嫔的宫女一人在床边上，这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对！我们彼此能给彼此作证！”
“绘春说的不错！”
……
见收拢了人心，绘春一把推开那碍事的宫女，冲进屋子里，瞧我。
她跪在地上，颤巍巍地揭开被子，抽搭着哭道：“余常在，奴婢绘春，来给您送行了。”
“送行？太后肯放我回翊坤宫了不成？”
我转过去脑袋，睁着眼睛问道。
绘春吓得一激灵，大着胆子朝我怀里摸了一把，确定是热乎的之后，一抹泪，奔出门去，薅着熙太嫔的宫女，来到床前。
“你方才怎么说的？”
那宫女不明白绘春这样怒气冲冲又是作何？虽然她败局已定，但还未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仍旧嘴硬道：“余常在死在你们慈宁宫了！”
“谁说我死了？”
我缓缓坐起身，扭头看向那宫女，宫女“嗝——”地一声，吓得翻了白眼。
“明明就是死了……脑袋只剩着一块皮连着。我们一个人看岔了，一群人难道也看岔了？”
宫女们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
我赏了熙太嫔的宫女一瓢凉水，待她醒后，押着朝熙太嫔宫所里走去。
绘春留在太后跟前儿，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太后。
“我猜，无论你怎么指控，熙太嫔一定不认的。她不怕死，也得为着儿子活。”
一路上，我不断地试探那宫女。
可那宫女自知无力回天后，便一直缄默不言，灰败的脸上没有半丝活力。
“戕害嫔妃是大罪，更会连累你的族人。除非你肯供出首犯，皇上才能考虑从轻发落。”
“呵——”
及至到了熙太嫔面前，宫女仍旧不开口。
熙太嫔本来坐在椅子上，喝茶，忽然见我的带着得意的笑容，越来越近，逐渐六神无主起来。
“熙太嫔万安，嫔妾真是想不到，还能有命站在您的面前。”
熙太嫔指着她家宫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宫女奉了她主子的命令，为了把甄二小姐的案子栽给我。准备了绳子，做了一回送我上路的人。要给我定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好把甄二小姐那件事给遮掩过去。”
熙太嫔惊恐地说道：“这还了得？”说罢，停顿了一下，最后狠着心，问宫女儿，“你这贱人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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