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物证俱全，你等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恼恨莞妃，让自己这一国之君，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这是打乱了他的规划的，对甄氏三姝的处置计划忽然被搅和后，皇上有些气急败坏。
不过，皇上说的也对，事已至此，再辩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小允子抬头望了莞妃最后一眼，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叩头请罪道：“此一事，全是奴才猪油蒙了心，为了日后的前程，教唆小坨子犯下的。莞妃娘娘并不知情，卫太医也不知晓。还请皇上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儿，伤及无辜！”
小允子这是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替整个碎玉轩扛雷。
他这番话，粗粗听闻，是一个忠仆在临死前的决绝，同时也在内涵这些心怀鬼胎的嫔妃们。
小允子自诉是为了日后的前程，可把胧月公主交由敬妃抚养，是皇上的意思。这样看来，岂不是皇上挡了他的道儿，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这等恶事？
“着了别人的道儿是什么意思？允公公是觉得你残害公主，竟是被谁逼迫的么？”
叶氏与我想到了一起，趁机揪住小允子话里的漏洞，开始落井下石。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
莞妃跪在皇上面前，夺过来话头。
她原来是想领罪的，但是这样做并不能解救小允子，可让她在这时独善其身，说出跟小允子断绝的话，她的喉咙里又像塞了棉花，又酸又疼。
思虑再三，她先放低姿态，做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用柔弱博取皇上的同情。
“怎么？莞妃这是要自首么？”
齐妃见缝插针地讥讽道。
莞妃眼泪一垂，用苍白虚弱的嘴唇开口，“碎玉轩所有人犯错，皆是嫔妾没有调教好。这次伤了安惠公主，嫔妾心中负罪更重。想胧月公主和安惠公主也会因此产生隔阂。嫔妾思虑再三，想要离宫修行，为二位公主祈福，以偿宫人犯下的错。”
“离宫？”
皇上没想到莞妃上来就放大的，余下所有人都被莞妃这一招以退为进给惊呆了。
我自然也意外。但不是意外莞妃的决定，而是意外现实中的事，再一次跟梦里的情景对照上了。
“莞妃三思，胧月公主刚满月，你作为亲额娘，岂能忍心离她而去？”
敬妃跳出来做好人，可她心里一高兴，一激动，口无遮拦，说了这犯忌讳的话。
人家莞妃作为胧月公主的亲额娘，怎么月子才做完，就迫不及待地离宫修行？况且，有皇上的桃色新闻在，传出去，叫外界也多加猜疑，影响不好。
“皇宫之中也有佛堂，你若想带发修行，去那里也是一样。”皇上如是说道。
莞妃心里委屈得紧了，眼泪夺眶而出，“宫外清净，嫔妾也能心无旁骛。”
缓了几下，莞妃又给皇上磕了个头，道：“求皇上，仍将公主交由敬妃抚养。敬妃姐姐对公主视如己出，都累出了病，嫔妾心疼之余，心中俱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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