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醒来,便向身旁的人打听,阿晋如何了?是生是死?
他害我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希望他去死。
“哎呀,常在,别担心别人了,先把您自己的身子养好,才是正经的。”
花梗不知道内情,所以不太关心阿晋如何,只轻柔地给我擦着汗。
“你快告诉我!”
我躲开花梗手里的帕子,要她赶紧讲。
花梗拗不过我,嘴巴一撇,不情不愿地回道:“常在,是高大人跳下那湖水救的你,是奴婢不分昼夜地伺候的你,怎么你一醒来,反而问那起子不相干的人啊!”
“好好好,等日后我谢谢你俩,现在我只想知道阿晋如何了?”
“哼!敷衍!阿晋他没死,让果郡王给领回去了。”
花梗背过身,把帕子在凉水里又蘸了蘸,拧干后,又敷在我的额头上,看她这样子,定然是我染了风寒,烧起来了。
“真够命大的,都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死。”
我不开心闭上了疲倦的眼睛,阿晋不除,遗患无穷。
“阿晋忽然受了重伤,果郡王是怎么说的?”
“果郡王说:阿晋救常在心切,突发意外,是忠勇之人。已将此事承告给了皇上,只是皇上一时还没有批复,大约是忙吧。”
花梗讲话挺懂得照顾我的情绪,皇上至今没有批复阿晋救主一事,不过是因为我身份低,不值当为此开一回尊口。
她生怕我多想,特意在话尾圆了一句。
“阿晋没有净身,属于外男,他如何能抱我?”
“果郡王只说是事态紧急,顾不得其他了。”
我却毫不领情,“呵!区区我一条命,怎么能比得上皇家的颜面,果郡王此举,是要将我陷入不忠不贞的境地。谁能证明阿晋并未染指我?”
“这……但也没人看到阿晋确实救你了。纵然别人疑心起来,他也没证据!”
“届时我的名声已然毁了,证不证据的,又有什么用?快!替我备礼,我得好好地去谢谢高臣。”
花梗一时未完全理解,但她却领了我的话,开了库房,在一堆不值钱的东西里,找出几锭银子,码放在一张红纸上,又将红纸折成方块,放在了一只饭盒里。
我又休息了半天,吃了半碗饭,虽然身子仍是软绵绵的,但是勉强能下地走路了。
到内务府的时候,高臣像陀螺一样,在人群里打转。
我并未直接去见他,而是拿出拜帖,递给一旁的小内监,请他把饭盒递到太监总管姜忠敏的面前。
在后宫里,姜忠敏的名头要更响亮些,救我的,是他手底下的徒弟。我送礼给姜总管,既最大可能地营造了声势,又替高臣孝敬了他。
是他姜忠敏培养了高臣,才有了如今的见义勇为,我捡回了命,合该谢他这个师傅教得好。
如此一来,比我直接找到高臣,谢高臣,效果要好的太多。
我等了会儿,便看见姜忠敏打着千儿,来到了我面前,“余常在身体欠安,还要亲自跑这一趟,真是折煞我们这些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