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花梗对于我方才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但却没有在意，等到了夜里，我瞥见四下无人，一张嘴，将那纸包里的粉末一口吞到了肚子里，正待灌下第二杯茶水，忽然药劲儿上来了，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底下。
等我再醒来时，叶氏围在床边，一脸担忧地替我掖被角。
花梗也站在一旁，惊魂未定。
“余常在，你醒了？你感觉如何？”
我想坐起来说话，可头有些疼，便不打算开口，只是把头摇了摇，然后翻了个身儿，再睡个回笼觉。
叶氏却以为我在生她的气，这宫里头，说句不好听的，她就只剩下我这一个朋友了，我虽然不比她混的好，但好歹有皇上、皇后当倚仗。
相比较之下，年氏没了，叶氏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许是刚刚才开了窍，叶氏对我殷勤了许多。
“你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见他。”
有叶氏这句话，那包蒙汗药我就没白吃。
我一气儿睡到了次日中午，叶氏也执拗地等到了次日中午。看着她愧疚的脸，我忽然也愧疚起来。
“我没什么大碍！你别这么一直守着了。”
叶氏叹了口气，嘴巴一撇，眼泪汪汪的。
这下我心里更有负罪感了，于是抱着她，安抚道：“我没事儿，你别害怕。整个皇宫里，属咱俩的关系最近，有啥事儿你别憋在心里，我可以做你的倾听对象。”
叶氏哭着点点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会带你去见那个人的。”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以后在宫里，你有什么打算？想不想再进一步？做嫔做妃？当然，我知道你不热衷于追名逐利，我的意思是，把做嫔妃当成事业来做，你想做到什么位置？”
“我想去给娘娘守陵。”
“你冷冰冰不可亵玩的样子，比之当年的娘娘更甚，皇上不会舍得你去的。”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便吧。”
“那就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皇后她最忌讳的，不是谁得宠，而是谁有孕。这一点上，咱们两个都没指望，所以皇后不会放多少目光在你我的身上，咱们暂时是安全的。你看这个皇宫，像不像一个大大的戏台？我小时候看戏，最羡慕站在主角背后的背景板了，能那么近地看人表演，多爽啊！”
叶氏沉浸式地想了想，不太喜欢我的生活方式，她做啥也提不起兴趣。
不急，皇上才登基不到两年，离死还有十来年呢，这么长的时间里总能找到生活的乐趣的。
“慈宁宫里还是没有旨意传出么？”
“没呢。”
“齐妃给你下药的事儿太后已然知道了，端妃拿这个当做把柄，纵然太后想放齐妃一马，只怕也得忌讳着端妃。这事儿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过去。”
我劲儿这么大，是替叶氏盯着呢，叶氏这次是很领情的，她微微一笑，让颂芝拿来了亲手做的饽饽。
等一切收拾停当后，天一擦黑，她便带着我去找那个给她毒蕈的人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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