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讲究?”
“这香粉与他身上的一模一样。”小允子指着院中那人,恶狠狠地说道。
难道是刚才蹭肩蹭的?那可太冤了。
“这宫里几百来号人,允公公可全过滤了一遍么?怎么能确定就是这位?”
小允子走到那人的身边,一抬手拿掉了他的顶戴,并用顶戴的帽檐抬起了那人的下巴,我这才发现那居然是高臣!
我就说么,刚才那道儿那么宽,他单单要撞我一下,身后跟着那么粗一条尾巴,还有心思逗我呢!
“余常在想岔了!奴才非是由您锁定别人,而是经由高大人才锁定了您。”
“那在允公公看来,高大人是犯了什么罪无可恕的大案,以致于连坐了我!”
“端妃娘娘的饭食里发现了毒蕈的身影,闭门自查期间,只有高大人与余常在,在端妃娘娘处留连。这夜半三更,为何一同出现在此?”
“我来找叶答应啊!允公公,你是失忆了么?”
小允子仿佛刚想起来,他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翊坤宫的叶答应曾藏匿毒蕈,如今不知所踪,而一个屋檐下的余常在,便出现在这宫苑前,难保不是在玩儿浑水摸鱼、移花接木这两招!奴才恳请端妃娘娘明察。”
“允公公此言差矣!叶答应与毒蕈一事尚无结果,允公公不该妄下定论。而今毒蕈卷土重来,嫔妾以为,这是新的线索,应当立刻禀告皇后娘娘,并案稽查。若端妃娘娘当真觉得嫔妾有嫌疑,只管去查,嫔妾此身何去何从,也任凭娘娘安排。只是,叶答应至晚不归,翊坤宫里得留下个人侯着,还请端妃娘娘大发慈悲,准许颂芝回去。”
“余常在说得甚为有理,小允子先去禀告皇后娘娘吧。至于余常在,便暂居偏殿。”
端妃打发了我们,却仍然坐在椅子上,要继续审讯着高臣什么。
这偏殿跟院子仅隔着一面墙,花梗担心我受不了高臣被虐待,便借口“余常在要安歇了”,自作主张要把窗户放下来。
端妃安排过来的宫女也没说别的,只是以“端妃娘娘或是有急召”,不肯离开,也不肯熄灯。
这是在跟我俩玩儿什么心理战术么?
可惜了,高臣其人冷情冷性,而我没心没肺,一条手绢覆着眼不就搞定了?
我入睡前,让花梗去外头转了一圈。
花梗也很能演,她绷着脸,像留守的两个宫女要了一壶茶,说我晚上要喝的。
宫女自然是不能决断,立刻去请示了端妃。
这消息只要是带了出去,我想高臣自然会明白,不用介意我在场,他该怎样便怎样。只有他安全了,我们俩才能安然无恙!
皇后娘娘是在次日才姗姗到来的,我在花梗的呼唤下醒来,等提鞋的时候,忽然见高臣倚着床脚,还未醒来。他那憔悴的模样,很惹人怜爱。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提起了叶氏,“叶答应回去了么?”
“没呢。若是叶答应回了,也一定给拉这儿来了。”
花梗说的有理,而窗外此刻响起了江福海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