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谈
少年张了张嘴，还欲再说些什么，一阵晕眩潮水似的涌上他的脑袋，眼前身影漾起一阵重重叠叠。
是茶，那茶有问题。
“可恶……”他抬臂狠狠揪了一把天下无贼领口，随后整个人堕入一片黑暗，意识抽离，手臂脱力下坠。
“不过是一些……可以让你安静点的东西。”天下无贼答道，不过对方显然听不到他的回答。
某些人平日里叽叽喳喳个不停，现在总归落得个清净。
天下无贼默默端详了一会儿，得了个不成结论的结论。
“果然还是睡着比较好看。”
不论何事，不论该不该说，闭嘴就好。
但愿长醉不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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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他，出什么岔子唯你是问。”他冷不防地丢下一句话，徒留那下人跪俯在地，抖如筛糠，口中连连称是。
这四大恶贼之首的手段，他们可见识了不少次。
天下无贼点点头，转而吩咐道：“让小果叮过来，老地方，他知道的。”
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有些秘密应该被永远埋葬。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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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馆。
“官人是听戏还是听曲儿啊？”老鸨满脸堆笑，忙着招呼。
“老样子。”天下无贼现下可没什么心情。
“您请好，我这便去安排。”
约摸过了一刻钟，隔间的门被叩响。
“进来吧。”天下无贼随手抛了袋银子，“就到这，不用找了。”
对面层层叠叠掩着的帘子窸窸窣窣动起来，一女子抱琴而出，对天下无贼福了福身，没说什么——是个哑巴。
男人执起酒杯小酌一口，瞥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小果叮：“你过来。”
小果叮慢吞吞挪到他身侧，小声咕哝：“父亲，您还是远离那个‘蓝’颜祸水……”
嗯……嗯？
“什么祸水？”天下无贼蹙眉。
“就是菠萝吹雪啊，他本无权无势，却混的风生水起，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他背后的力量不是你么……天下无贼按了按眉心。
“不必担心，你尽管辅佐他，及同东方求败抗衡，届时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小果叮一脸“我的爹你理解错了”的表情：“不……儿臣的意思是，可以考虑放虎归山了。”
天下无贼笑了笑：“怎么说。”
“如今的菠萝吹雪定然无法彻底解决，软禁他这些时日，对熟国的威慑也足矣。或许还能卖个人情。”
“替东方求败卖人情么？”
“不，是替我们。”小果叮解释，“这江湖中的庸才如过江之鲫，菠萝吹雪却难得，倘若收归麾下呢？”
天下无贼摇首：“不可能。”
“为何？”小果叮疑惑。
“不必考虑放虎归山了，他才是整个计划最大的变数。”
是变数，便不能逃脱执棋之人的掌控。
天下无贼起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便留下一句话。
“对了，江东那边的人已对你起疑，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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