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期待已久的百花宴如期而至。
这场百花宴是历来是由皇后与众妃嫔举办,适龄的贵女与雅士公子皆会参加。这也是另类的相亲宴,往年因这宴会而喜得良缘的人数不胜数。
宴会还未开始,人便已经多了。
皇宫外,一阵清脆的车铃从远方响着,侍卫定睛一看,两辆雅致奢华的马车便踏风而至。
从第一辆马车下来的女子容貌清丽,眉不化而黛,唇不点而红,身着一件青色的广袖流纱裙,头上只带了两支金步摇,却有芙蓉出水之美感。
柳若盈刚进入宴会,她的闺中密友礼部侍郎嫡女陆朝妍便迎来,笑道,“你怎么那么晚才到,马上就要开宴了。”
陆朝妍还没说完,便看见柳芷蓉从柳若盈后面走来,柔柔的向她请了个礼。
湘色的娟纱珍珠绣花裙衬着她温婉小意,她的容貌并不是绝色美人那一挂,只能称得上清秀可人。但她更懂得自己的优势,便往温柔小意那一挂贴,身上的饰品也多为柔和的珍珠。
美人对你温柔的请礼,这种福气对于陆朝宴简直是噩梦。因为她不止一次栽在这朵小白莲身上,如今她的坏名声多半因为她造成的。
陆朝妍紧盯了柳芷蓉一会儿,撇了撇嘴,一脸不爽,“这种宴会,哪家大人得了失心疯会让一个庶女也跟来。”
柳若盈拿起桌上的香茗品了品,不以为然的说,“你也知道那个老东西宠妾灭妻,她能来不是很正常。”
陆朝妍以为自己戳中了柳若盈的伤疤,顿时一脸紧张,连忙安慰她,“你可是嫡女,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怎么也不敢抢你的东西挡你的路,这世道不会容忍她的。”
柳若盈淡淡的回了一声嗯,她垂下眼,密而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讽刺。
是啊,自己前世也认为她对自己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呢,自己的凤位还没坐安稳,就被她的一杯毒酒送归天。
这时,宴会的一端嘈杂声起,众人望去,原来是京都有名望的几位贵女相伴而来。
这几位贵女可是大有来头,为首的是皇后的嫡亲侄女,李丞相之女李贺舒,次之是长恩侯府嫡女宋颜婉,谢太傅之女谢悦然,最后是阁老的嫡孙女施芩瑜。
她们的圈子是整个京都女子都想要进去的,但谁都进不去的。
她们一来,许多贵女就上前与之交谈。但她们却主动坐在郑玉溪身边,笑盈盈的和她搭话。
陆朝妍不由的羡慕,一脸向往,“郑玉溪真是好福气,被选为昭阳公主的伴读,所有人都巴结她,但她的身份还没你的高呢。”
听了这话,柳若盈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的确,即便如今安国公府没落了,也比户部尚书这种新贵身份高些。
毕竟安国公虽然昏聩至极,但当年也是陪高祖一起打天下的。如今只能说权利的确是个好东西。
随着如玉公子沈霁庭的到来,宴会似乎推到了高潮。
沈霁庭不愧他的称号,他的眉眼清雅,容貌俊美,挺拔的身姿如翠竹,身着一身银金色白袍。他,既具有文人墨客的高雅洒脱,又有世家子弟的矜贵散漫。
见过他的人总会想到一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见到周围贵女的百般热情,谢逢翌忍不住说,“沈郎,你可真是祸水啊。”
沈霁庭神色淡淡,“你若无事,别拿我寻开心。”
谢逢翌摸了摸鼻梁,“我看你就只对政事有兴趣,不过最近我可听说,圣上有意打压世家在朝廷的势力。你沈家可是世家之首,可想好应对之策?”
“没有应对之策。”沈霁庭仍然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样子。
谢逢翌眉头紧皱,“难道你们沈家要接受圣上的打压,还不反抗。”
沈霁庭笑了笑,如芝兰玉树,让注意着他的贵女羞红了脸,“当今圣上可不再是那个靠世家的扶持坐稳皇位的人了,羽翼已丰的他需要重新洗牌来证明自己的威望。如今朝廷所设的军机处皆是圣上的心腹,并且有昭阳公主献计,我们迟早会输。”
“面对这样必输的场面,为什么还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