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研研把照片发送给马嘉祺的同时,拨通了他的号码,开口第一句话就说道,“我看到这辆车来接傅琳琳,或许就是她背后的人,你能不能查到它的所属人?”
马嘉祺当然不会拒绝,可他更为关心的却还是电话对面跟他通话的人的安危,于是慌忙问道,“你没事吧?那个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依照傅琳琳的性格,必然是要欺负她的。
可韩研研却只是笑了笑,没提那些阴暗扎心的话,语气轻快的说道,“当然没有,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就她那样的,我一个能打八个!”
她夸张的语气驱散了那一丝似有若无的沉重,两个人都不免笑了笑,又说了些其他的话后,马嘉祺才郑重道,“你放心吧,我会尽快查明她背后那个家伙的身份。”
他语气顿了顿,“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在不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当心被他们刁难,蓝江目前的处境不好,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一定得告诉我,知道吗?”
韩研研又笑着答应下来,这才挂断了电话。
在他们准备调查卫先生底细时,傅琳琳也直接回了家,只是她回去的时间不凑巧,卫老去医院了,所以她没能第一时间告状。
眼看佣人们似有若无的眼神盯着她的脸,傅琳琳当即就炸锅了,她把手里用来消肿的冰块儿朝离她最近的人砸去,恶声恶气的质问道,“看什么看!连你们也敢看我笑话吗?”
经过上一次卫先生替她出头的事情,现在庄园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她,被一声叱喝,立刻就弯腰道歉,好一番折腾后才勉强止住了她的怒气。
傅琳琳啐了一口,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大步朝楼上去了。
不过闹了这么一通,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虽然吃了这么大的亏,但是却一点都不能跟卫先生告状,如果他知道自己挨打,必定会给自己出气不假,但蓝江公司里发生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她那副狰狞嚣张的真面目,必定会引起他的厌恶和反感。
想通这一点后,她又迫不及待地想办法抹去脸上的痕迹,上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这才勉强遮住了脸颊上的指印,做完这一切时,卫先生也刚好回到家里。
傅琳琳迫不及待地下楼迎接,亲亲热热的挽住他的手臂,搀扶着他往里面走,“外公,今天检查的结果怎么样啊?早知道我应该陪您去的,我可是担心了一整天呐。”
这下子就顺理成章的把自己早退的原因归结到了他的身上。
卫先生眉眼间是浓重的疲惫,可听到这话后,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他拍拍傅琳琳的手背,哑声道,“放心吧,外公没事,让你担心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沙发边,傅琳琳看他很累的样子,于是为了表现,主动去厨房给他端梨汤,就在她美滋滋的回来时,却发现他手里多了份报纸。
刚开始她还没在意,可是等到靠近时,傅琳琳脸色立刻就变了。
只见封面上印着傅言汐偌大的照片,她表情冷厉毒辣,手里拿着叉子对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就像是要杀了对方似的。
别人不知道,可傅琳琳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顾靖烟。
要是搁在往常,她肯定会高兴这俩人狗咬狗,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卫先生是认识傅言汐的,而且对她的印象极好,看她爆出这种丑闻,他会不会动恻隐之心去帮助她呢?
那他们之间的联系不就越来越多,她们煞费苦心顶替她的身份,也就成了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
惊慌失措下,她端着梨汤的托盘晃了晃,清透的液体泼洒出来,听到动静的卫先生转过头来,顺着她慌乱惊惧的目光回到报纸上,抿着唇,把它给阖上了。
他示意旁边的佣人把托盘接过去,招呼着傅琳琳在身边坐下,看到她满眼慌乱时,问道,“担心她的情况?”
傅琳琳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刻意伪装的姐妹情深,连忙点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肯定是因为一连串的打击才让她精神状态不好了。”
她担心的是卫先生会认出傅言汐的身份,所以表情看起来倒也真情实感。
后者跟着叹了口气,把报纸放到一边,眼不看为净,“说的是,虽然和傅小友交情不深,但我也能感受到她真挚的个性,她绝对不是新闻报道里这种人,只能说是命运造化弄人吧。”
作为同样骨肉分离过的人,他太能理解那种痛苦了。
“可惜了,不过等她病情好转之后,应该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说起来也是可恶,竟然会有人做这种恶劣歹毒的事情。”
这件事情虽然和自己无关,但傅琳琳脸上也火辣辣的,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影射自己似的,她那些阴暗的过往,比起调换孩子,似乎也不遑多让。
出于心虚,她也没再说话。
卫先生以为她看见和自己从小一块长大姐姐爆出丑闻,心里不舒服,于是拍拍她的胳膊,关切道,“别担心,我和傅小友也算有交情,再加上你看重她,所以我会让刘耀文去帮忙的。”
要是早点找回孩子,她的心病也就能被祛除。
本来是出于好心的提议,可是没想到傅琳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不要!”
迎上卫先生疑惑奇怪的目光时,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表现太异常了,如果她真的关心傅言汐,这会儿只会强烈赞同,而不是说出拒绝的话。
为了补救这个漏洞,她勉强挤出笑,落寞的解释道,“上次我去医院看姐姐时,她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好了,她是个要强的人,不会想让人看到伤疤,所以我担心您让贺哥去,反而会加重她的病情。”
虽然这个解释很牵强,可是卫先生信任自己的外孙女,所以倒也没再坚持,强行压下那点疑惑古怪的情绪后,就被傅琳琳送到楼上休息去了。
而后者却又折返到楼下,站在茶几面前,阴沉沉的盯着那份报纸,正巧有佣人从身旁经过,她喝住对方,质问道,“这东西是谁拿进来的?”
佣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傅琳琳反手就扇了她一耳光,“问你话呢,哑巴了吗?”
碍于卫先生在家,她压低了声音,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想搞包庇是吗?那你就跟那个家伙一块儿滚蛋吧,我家里不需要你们这种吃里扒外,两面三刀的东西!”
说完也不顾佣人哀求的表情,怒冲冲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