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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真】季语

(凹凸短篇)一双帕绡长烛花

-【2022赞真七夕8.4—8.5】

———02:00———

-赞真七夕活动文 ,,是谁知道截稿日期后狼狈的赶稿?不是我()

-关键词:紫薇花、冰糖葫芦、清明

-当我死命的纠结关键词时我亲友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去搜花语,我悟了()

-别人在写小情侣贴贴我在写刀子(。)

-灵感来源于《间谍过家家》

-赞真,但真成分惨淡(你)

-自设第一视角,但前期建议以真的身份来看

—————☆—————

我第一次见到赞德时,是在我刚入伍不久后

由于身体特性加上充分防晒,我在一堆被军训晒得黑不溜秋的新兵中显得格外突出。身边的同辈一边骂骂咧咧的质问为什么苍天不公 一边笑嘻嘻的跟我打成一团

大家都是抱着为国捐躯的理想来的,敢于拼命的人总是很好交流。我很快就熟悉了军队和军队里的生活

不过我早就想到过,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自愿参军,总会有些人会因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怨天尤人

结果就是有一天,我跟朋友们在一起打饭时,突然察觉到了一股焦灼的视线。我不知道那股视线是不是带有敌意,总之,等我反应过来时,视线的主人已经到我身后了

“这么白,平时没少保养吧?趁早回家吧小白崽,军队可不是来玩的,小心到最后你整张脸都是红的”

说实话,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给打懵了。说嘲讽也没完全嘲讽,但说忠告…又一股阴阳怪气那味。很奇怪,这个人前半句几乎是贴在我背上低喃,后半句却又突然提高了音量。像是刻意要让所有人听见一样

我转头瞟了他一眼,映眼便是一片张扬的青绿,一头绿发在发尾稍开叉,一根黑皮筋随意的捆住较长的发丝。那个家伙看也没看我一眼,两手插兜大摇大摆的走向食堂门口,就好像刚刚的话语全然出自他人之口

身旁的好友有些紧张的拉住我的衣袖,生怕我一个没忍住冲上去找那家伙问个说法。我冲他微笑,示意我不是那种粗暴的人。转而小声问他关于刚才那家伙的情况

他转头确认那个人是否已经离开,而后才向我说到:“刚刚那个人叫赞德,是天使团的少校。你别介意啊,赞前辈本来就是那种阴阳怪气的性格,绝对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别影响你的心情哈”

是吗,我眨了眨眼,但愿他只是单纯心情不好随便找了一个人发泄而已。眼看着我就要成为万众焦点,好友一把把剩下的半个饼塞进浑然不知、继续低头干饭的我嘴里,向他人打着哈哈带着我离开食堂

接下来,像是上了瘾一样,赞德一看见我(无论在哪、是什么背景)就会开口嘲讽我几句,或是身材,或是容貌,亦或是兴趣爱好,他总能找出些毛病来抬我杠。先前我不太理解,被嘲讽了还是本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原则礼貌地询问对方或是应和对方

次数多了知道这家伙就是没事找事后我也不耐烦了,开始和他对骂。他叫我白崽我叫他叉子(因为他的代号X),他说我浪费粮食我笑他自产自销,他嘲讽我爱好费时费力我反怼他老年人跟不上节奏,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懂正义我抱歉的笑道我为自己战斗

时间长了整个军队都知道少校赞德跟一个新兵八字不合 天天吵架互怼不说内容还贼好笑。这就导致每次我和他一碰面周围总会围一群热衷于吃瓜的兄弟,别说劝架了这群人连赶都赶不走

好友先前还会紧张的劝架把我俩拉开,次数多了他看我无论被惹到什么程度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索性也就不管了,干脆加入周围一同吃瓜看戏的浩荡队伍中

结果,就这么一次,我俩打起来了

原因无他,这个人嘲讽了我的家人

我俩打的很凶,我忘了我是不是急情之下吼出了什么,只记得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阴冷恐怖,那双本就让人忌惮的红瞳宛如正在厮杀的地狱魔鬼,毫无温度可言。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总之,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后,他我的脸上都已出现红痕,而且也都有意要往液体的方向进化

幸好周围有很多人,我摸了摸脸上的肿胀,如此想到,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那家伙打死

那时我站在军营外栏杆前罚站,身边十米开外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我俩一同因为斗殴的缘故被惩罚了。啊,今天天气真好。我面无表情的想,无光又不暗,有云又不冷,如果今天出个大太阳或下个大暴雨恐怕我就得当场暴毙成一具含愤冤尸

你笑什么💢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再笑头给你打歪!介于那边那个家伙我骂不过他也打不过他,生气了只好这么没骨气的在心里口嗨一下。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气不过,于是转头冲他嚣张的做出一个五官扭曲的鬼脸

但我没想到他正好转头向我望来,然后我的囧态被他尽收眼底…。。。

我故作淡定的把头转了回去,接着在心中疯狂撞墙并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他要是敢问起这个表情我就去自 杀。下一秒他出声了

幸好不是问鬼脸的事,他问:“喜欢吃冰糖葫芦吗白崽?”

我不理他,余光瞟到他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把你刚刚的表情多割几张下来穿在一根签子上就是了哦~~”

这家伙!!要不是他下手不知轻重我的脸至于这么红嘛!!?硬了 ,拳头硬了,一会就去打他脸上

但是我这个伟大的想法没有实现,我被叫去搬东西了。办完后我总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还是那个家伙太可恶了。于是我决定给姐姐写信骂他

姐姐是我唯一的家人,我肯定不能容忍有人侮辱她。我本想开篇谴责那个混蛋,但是一想这样会影响观者的感受,所以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循序渐进。写了军队的环境,写了军营的生活,写了我们出征路途的美景,也写了我在这些场合下的感受

我写的很开心,因为这是给我最喜欢的姐姐写的信。但是总有一个人会打断这种温馨的氛围,我又愤愤的想起了赞德。在简单问候姐姐的近况后,我便坏心眼的开始抱怨

骂的很爽,也很顺,我前面写了多少句我现在就骂了多少句。写着写着开始心虚,好像人家也没这么罪大恶极。。我是不是过分了点?如此想着,我焉了下来,自暴自弃的打算重写一份

然后,最惊悚的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只修长的手从我身边穿过抢先拿走了信纸。那只手我可太熟悉了,半小时前它还狠狠地打在我脸上

我长呼一口气,开始冷静的思考我现在把自己一头撞晕在案板上躲过审问的几率有多大

但我理想中的讽刺并没有到来,相反,他盯着我的信纸看了会后突然开口说到:

“啧,你这什么鬼字体”

……?

“南川……?你是复姓啊?行,以后叫你小南了”

??

“你骂人只会骂混蛋傻逼吗?看你的词库贫瘠到什么样子了”

不是哥们,那是骂你的呀?

“不会吧不会吧,还有错别字?不会真的有人连高中的水平都没有吧?”

“哎小南,你知道tan是什么东西吗?”

………

十分钟后,我面无表情的拿着一张纸,缓缓提笔写下第一句话

“姐姐,下次有空帮我寄一套新高一的课本过来吧”

“啧啧啧,一句话就能出现这么多错误,小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是正在检查我英语作业的赞德

“快停停你的笔,那道题按你那种算法算下去就真的没有挽救的必要了”

这是正在苦逼的写着数学作业的我

自从我的课本到了之后,本来终于开始消停的赞德又开始时不时往我这边跑。今天讲讲语法,明天讲讲算数。我曾经大声抗议过为什么我这么大人了还要学习?他一句战争后的工作把我噎了回去

说到工作,我是真没想到赞德前身居然是个高中数学老师。他那个性格不会把学生们气死吗?不过重点好像不是在这……

“唉,我收回之前那句话,你跟小紫真是一点都不像”

什么什么,我的耳朵竖了起来。小紫是那位?你说过吗?

赞德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的失口,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物理作业拍到了我面前,迎着我僵硬的表情笑嘻嘻的说到:

”还有很多,不用急 慢慢写~”

……虽然嘴上这么笑着说,但他放出的威压大有一种要是我敢问就让我血溅当场的气势。。      

。。行,大哥你厉害我不问。我白了他一眼,咽下疑问继续埋头做题

我没想到的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我很快就知道了 

   

那是几星期后的欢送晚会,赞德所在的天使团及其他几个团被派出任务,炸毁敌方哨塔。因为路途遥远,时间间隔长,上级决定让他们开个patty鼓舞一下士气。因为被派出的都是精英团队,大家都没有把这太当回事,毕竟他们不可能会输

同伴老拉着我敬酒,在感到微微醉意后我便推了剩下的杯。不仅是职业素养,酒精也确实对人体不好。我脱开身后便独自来到营地外吹风,出乎意料的是,赞德也在外面

他的脸上没有醉意,身上也没有酒味,没喝吗?我还以为他会是酒豪那种级别的,一看就很能喝

我走到他身边站着,仰望这晚霞。透过微醺的日光,我看到朵朵花朵的飘落,摇曳出淡紫色的重影;我看到微风掠过湖面,荡漾出粼粼的波光;我看到那些沧桑的年轻的面孔面向火堆,沐浴在同一片金色的光辉下

      

很美,我想,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花?”

“紫薇花” 赞德回答了我,“当地居民种的吧,真有寓意”

“小南,你为什么来参军?”  

很常见的问题,我思索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为了报仇啊”  

“你父母?”

“没有父母,我是为姐姐来的”

“我跟姐姐原本生活在市区,她非常喜欢花,也有一家自己的花店。虽然生活很繁琐,但她喜欢”

“然后你也知道,战争出现了。我们所在的城市被波及,姐姐的花店被炸毁了。那是她全部的心血” 

“后来我们搬了家,也算暂时远离了战争。姐姐虽然像往常一样生活,但我总感觉少了一点灵气,毁掉的花店似乎一直是姐姐的心结……”

“所以你为了帮她解开心结就来参军了?真是高尚” 赞德似乎心情不好,今天的讽刺有些越界

我转头望向他,眼中没有荡起一丝波澜。我轻声回答:“有一天我问她想不想要一个新的花店”

“她有些惊讶,但微笑着告诉我她在意的不是花店。而是什么时候人们才能像绿植一样,没有过多的欲望,坚守本心,在生存的同时不影响他人。她那个时候看着我微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我只能告诉她,我会以我能做到的方式尽量守护这里”

语毕,我们俩都沉默了。过了一会,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他一个同样的问题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也回答了一个同样的答案

“不过,我可没你这么高尚,我来报仇,就真的只是报仇而已” 

“知道我为什么最开始找上你吗?” 赞德转过头来,那双让我心生忌惮的血色双眸隐隐闪着光,炙热的让我略感心慌

“因为你跟那个人太像了” 他突然笑了,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容能这么纯粹,不带恶意 “你们的背影,发色,举止,处事,就连你跟我的相处模式,方方面面都那么像”

“有时候我真会误以为,那家伙还在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耷拉下去,“但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人,那家伙可是即使狼狈的像一个俘虏也能在最后展现出首领风范的人啊”

“真可惜,明明你们连最后说的话都很像”

“这个年代还真是过分,明明我身边的人都已经带走了,却还是不肯留一个给我”

我什么也没说,任由尴尬的气氛蔓延。许久,我问出了一个可能会被当场杀 掉的问题

“他是怎么死的”

赞德有些意外的瞟了我一眼,却还是回答了:“枪杀,在我面前被处决“ 他比量了一个枪的手势,冲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他直到那一刻都还在冲我笑,见鬼,上天连个全尸都不肯给我,碎的骨头渣子和他的血喷了我一脸”

啊……

我的嗓子有点干哑,想要劝他节哀顺变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但理智告诉我现在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我脑袋疯狂旋转,最终选了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的问题

“恕我冒昧,他是…?”

“我的爱人”

赞德轻笑一声,我看见他缓慢的从衣服内兜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缓慢的打开来。正当我暗自紧张时,他又突然合上了

“不给你看” 说的理直气壮

“我的人为什么要给外人看?” 他又笑了,这次笑得一脸欠揍

我顿时无语,这家伙是吃醋了吧?绝对是吧。

可惜那天我没能一睹前辈爱人的真容,不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给我讲了很多有关他们之间的故事作为补偿。我知道了那个人也是位老师,跟赞德是同一所学校的同事;知道了他最喜欢的食物是寿司,最喜欢的颜色是白色;知道他虽然清冷但很温柔,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还敢跟年级主任对着干……很多很多,事无巨细,就像是在最后回忆自己的人生一样,或许当时我就该想到的,他那时就已经有预感了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在其他人早已酣然入梦时我们仍在交谈,直到启明星已经微微升起,我们才分道扬镳

有种离奇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我终究没忍住,在踏入军营的前一秒转头大吼

“赞哥!记得回来继续给我讲!”

他没有回头,背对着我比出一个“ok”的手势,保持着先前的速度前行。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

说实话,既然前几天说了那么flag的话,那现在的局面也理应是我早就料想到的了

虽然我并不是很理解这种小说中的典型剧情发生在现实这种事。我面色平静,听着面前人沉重的叙述,他是赞德他们团的幸存人员。据说是在路上遇到敌袭,等完成任务后几个团几乎全灭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像那天晚上一样,我靠在军营外的栏杆上,他的遗物放在脚边

突然想起,今天是清明呢。刚好,趁今天人们都在缅怀的时候送你,倒也算是有人念着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理,我只是站在那,任由时间流逝。几朵零碎的花险些贴着我的眼睛飞过,我猛地清醒过来,却看到了熟悉的颜色

“……紫薇花?”

顺着花瓣飘洒的方向,我看到了花丛的真身。夹杂在一大丛绿叶中 团团紧促的小花。很普通,很常见的一种大丛花。我看着它在微风中摇曳,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搬家后,姐姐也在后院中种过这种花。如果我没记错,它的花语应该是……

“和平”

“当地居民种的吧,挺有寓意的”

我沉默不语,几朵花随风落到了箱子上,又被微风轻轻吹下。我俯下身,从中取出了一本夹在缝隙里的黑皮夹

打开来,入目便是一张老照片,这大概就是那张他宝贝到别人看一眼都会吃醋的照片吧。一张被保存的很好,但仍难敌岁月的合照

照片上的赞德笑得仍然那么欠揍,一头张扬的绿发,眼神锐利到似乎看一眼就会被流露出的锋芒蛰伤。与他相比,他揽着的那名白发青年就显得温和多了,黒绿相间的眼中浸出的柔和很好的中和了身边人的锋芒,他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牵扯着眼角的泪轴,温柔恬适

我看着那个白发的青年,我想我认识他。紫堂世家的长子,紫堂真。几年前随家族一同消亡的大少爷。或许也真是有缘啊,我没赶上他的葬礼,但我赶上了他爱人的葬礼

看着他们手上的戒指,我扯出一个笑容,确实挺般配的

我要走了赞德最宝贝的那张照片,塑封后贴身带在身边。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自作多情,但我不想就这样将他们遗忘,我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住他们的故事,然后传递出去。

记住这些,曾为了守护和平而奋斗的战士与他们的故事,他们不该被遗忘

愿下一个清明不会有人因战争而离去

-The End-

-为什么前期要用真的视角来看呢,那就是赞德眼中的小南,幻视成仍然存活的真

-其实紫薇花可能是想让我用“女性”和“沉迷的爱”,但我这个人只看到了最后一个“和平”(。)另外两个关键词几乎没用上。。对不起,我应该是整个活动最拉的一个。。

-有没有妈咪来教我写字呜呜呜呜呜呜呜立意不深刻真的是我的心口痛(虽然逻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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