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冉颖。
我有一个哥哥,他仅比我大四岁,却承担着一家的经济来源。
听说出生于夏天,夏天会开夏花,死在冬天时就是开出冬花的时候。
我却一直好好的活着。
年幼丧母,那年的事都记不清了,只知道父亲为了逃避抚养责任选择出国避难 ,抛弃了他的一儿一女。
那年哥哥七岁,我三岁。
小时的记忆往往记不住那些曾经痛苦的,在全是痛苦的记忆中反而美好的记忆深刻。
还记得,在幼儿园有个小胖子喜欢欺负我,哥哥去帮我教训他,那个小胖子哭着拿一根雪糕找我道歉。
那是最开心的时候,也是痛苦的开始。
在哥哥的学校外,我一个人街边,一个大哥哥叫住了我,他说我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看着他没说话,我希望哥哥快点找到我。
但哥哥还没来,我就被大哥哥抱走了,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很小的房间里。
他傻傻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哭,我就跟他对视。
他却哭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哭,不是他带我走的吗?
后来,我和他相依为命了两年,两年里我们颠沛流离,即使过得很困难,他都没想过把我卖了。
直到有一天,我让他把我卖给一家有钱人当仆人,我苦苦求他,我说这是我们都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他答应了。
我以为我和他就这样告别了,那年我五岁,我觉得我心智发育得不像五岁的孩子,甚至比成年人更可怕。
在那里待了三天,我又被拐走了,拐走我的又是他,我们还偷走几千块钱,我们逃到了外地。
从那以后,他继续做他的人贩子,我以我的年龄去骗住大人目光,而他就在人群中直接带走那些被家长忽略的孩子。
生意越做越大,我从来没有上过学,但他会给我买书,会教我识字写字。
后来我对他说,“你拐了我两次,我的人生也因为你转变了两次。”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对我举了举杯,然后自顾自一口闷地喝下酒。
我和他拐骗了许多小孩,我对他说收手吧,他听我的话了,但我们需要生存。
我们到了这无名小镇上,这里没有人会来管,只有一群混子,这里的警察也外强中干,于是我们合伙他们一起开了“窑意欢”。
窑意欢不仅仅是名义上的“欢欲”,更是一群人贩子的大型地下交易。
我从未想过去找我的亲人,因为我知道我找回了我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他妹妹了。
所以我麻痹了自己,甚至于我对赵炜也产生了杀心,我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自己,而不是有与外界联系的自己。
赵炜大概也知道自己的罪恶深孽,他再也没有干人贩子这个饭碗了,也干不了了。
我放弃了杀他的念头,直到那个人。
我的哥哥,他来到这。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他来干什么。
他来了后就直接去找了赵炜,他问起我的时候赵炜竟然准备告诉他我的消息,我找到赵炜,我跟他说,我要杀了冉欢。
后来我果真真的杀了他,我说不上自己心里的感觉,有解脱也有迷茫,但我什么都不想去知道去想。
我让他见了我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我直接在他面前一刀捅进他的肚子里,他大概没想到他找了十年的妹妹,最后终于找到了却是这种结果吧。
我只是看着他倒下,于一滩血泊里。
我离开了。
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时,但是失忆了,我没有再想杀他一次的想法,也没有派人去杀他。
赵炜收养的两个孩子是我送过去的,也是我埋下的棋子,我派人去引导他们发现这座小镇的秘密,借他们的手来处理这里的罪恶。
事情一切顺利,如我所料,但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关于窑意欢的秘密被发现,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这些在窑意欢里的人他们命运悲惨,我知道有我的参与,所以我不会为自己赎罪我也不会认为自己有罪。
我对他们,我从来都是以坏人的姿态。
他们在“窑意欢”被禁或大家被抓的时候后,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路,他们可以去找自己的亲人,他们也可以自己出拼搏或者继续做他们长期以来的事。
除了以冉欢的手处理这事,我还做了另外一个安排,也是B计划,至少他们没做到还有另外的人做到了。
在冉欢到来时,我向外界已经报警了,那个女警官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她找到了所有证据,这比我布置的另一个计划还要快。
我跟赵炜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我带着一干人来到赵炜家的院子里,我和哥哥又见到了一面,他不是‘他’。
我有了那种继续跟他聊下去的兴致,我告诉了他我杀死冉欢的原因。
直到警察的到来,我很乖巧地戴上手铐。
笑着向他们告别。
“再见,我亲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