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很棒很棒的小朋友

韩商言做好饭后上楼叫戴风，此时戴风正对着韩商言的照片练习道歉。

“老大，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剩饭了…”这样有点夸张了吧，换一种。

“老大，今天中午的事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不行，那万一老大问我是什么事那不就尴尬了？

“老大，我错了，保证没有下次了”还是不行？道歉哪有这么冷淡的？

“天哪，好难啊，我到底要不要道歉？”戴风双手薅头发：“可是我真的不希望给老大留下一个坏印象啊…”

“噗～”躲在门后面韩商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小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老大！？”戴风看到是韩商言一整个惊讶住了，他刚刚说的老大该不会都听到了吧？

韩商言憋住笑，走过去把他的手拿下来：“你再薅就秃了。先跟我去吃饭”

戴风迷迷糊糊的跟着下楼，老大应该只是听到了最后两句吧？

韩商言把人带到餐厅，转身去厨房端饭。

看着韩商言忙碌的背影，戴风没来由的想，要是老大将来结了婚，一定会是位好丈夫吧？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韩商言已经把拌汤端过来了，还有虾仁炒饭和轻食沙拉。

“想吃哪个？”韩商言问：“特地给你做了点不一样的”

“我…”戴风看着桌上的饭菜红了眼眶，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携着感动和愧疚：“老大，对不起…”

韩商言看他哭了彻底慌了，把人搂进怀里哄道：“乖，你不用和我道歉，我没有生气”

吴白很自觉的关掉电视上楼，给他们留出足够的空间。

“可是我中午没有听你的话剩了饭，买零食的钱也是你掏的，结账的时候我还跑出去，把东西都丢给你一个人…”戴风紧紧抓着韩商言的衣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戴风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也不用担心给我留下不好的印象。”韩商言轻轻安抚着他

“你原来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你今天下午的情绪一直都不太好，我很担心，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韩商言把戴风抱到腿上，用指腹给我他拭去泪水：“不哭了好不好？”

“好”戴风哽咽着答应

“来，先喝口拌汤”韩商言拿起勺子喂他

戴风又一次低下了头。

“还是不合胃口？”

“不是，因为，因为…”戴风还是没说出来

“因为什么？告诉我好不好？”韩商言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哄他

戴风看着韩商言担忧的眼神决定告诉他实情：“我吃的稍微多一点，就会吐。”

“吐？”

“妈妈，不对，是养母，她不让我多吃，说我是小贱人，就会蹭吃蹭喝，我吃的稍微多一点她就会逼着我吐出来，说我不懂得珍惜，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戴风面无表情，好像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韩商言听了大吃一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母亲？而且养母？小孩是孤儿？

想起小孩签约时说的话和过于肥大的外套，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也觉得我是坏孩子吧？”戴风见他不说话，自嘲的笑笑。

“你怎么会是坏孩子呢？”韩商言抚上他的额头

“你别装了，所有人都跟我说我上辈子肯定干了什么坏事，才会害的弟弟生病。这辈子要还吃弟弟家的东西。”戴风一把打开他的手，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我没装”韩商言抵住戴风的头，一字一顿的说：“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你绝对不是一个坏孩子，在我眼中，你很有天赋，很努力，为了梦想一直在拼命向前，是一个很棒很棒的小朋友。”

戴风没有回应，只是说：“老大，我有点儿累，先回房间了，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语气里有一丝松动，却又带着从未有过的疏离。

韩商言想叫住他，最终还是作罢。也许，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他把饭菜放到保温盒里，想着等会儿戴风饿了可以吃。

一楼大厅重归寂静，鱼缸里的鱼肆意游荡，门卫大爷坐在椅子上看报，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不知从哪传来的笛声为初秋的夜晚平添几分忧伤。

沈哲和周一兴奋的拿着动漫周边归来，97则不停的吐槽相亲对象有多能吃。

韩商言站在窗前望着月亮，听着楼下的欢声笑语，好像只有他一人忧愁。拿出手机打给索罗——既是曾经的队友也是现在的对手。退役后，他不服老，领着一帮老朋友继续战斗，韩商言则选择培养新人。殊途同归，无论是“老将”还是“萌新”，都是为了CTF而战。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面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了？大晚上找我有啥事？该不会是想让我比赛放水吧？”

“怎么可能？是因为我新招的一个小孩，戴风。”韩商言早已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

“哦哦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微博上关注的那个，今天一下上了三个热搜。你关注他，给他评论点赞，还发微博欢迎。怎么，喜欢人家？”

“恭喜你，猜对了。”

“窝艹，你个万年老二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倩倩，韩商言恋爱了！”索罗激动的说出了国粹

“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艾倩正在看杂志，头都没有抬一下。

“说吧，他怎么了？我一定尽力帮你”索罗拍着胸脯保证，他追人的技术可不是白瞎的。

韩商言告诉了他事情的来龙去脉，索罗尴尬的说：“这…我也没经验啊。我和倩倩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个大男人懂什么？”艾倩白了他一眼：“把手机给我”

“老韩呀，他跟你道歉肯定是觉得自己给你添麻烦了，你又专门给他做饭又鼓励他，还这么关心他，这些东西他以前估计都没有经历过，他身边的人一直都很厌恶他，突然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他肯定不适应。”艾倩分析的头头是道：“你再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韩商言挂断电话，下楼。

桌上的饭菜依旧没动，盘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戴风稚嫩的字体：老大，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他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艾倩说的没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