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沈浪便醒了,这是他在部队上多年养成的习惯,他透着悬着的薄纱,房内的摆设显得朦胧起来。他轻轻转过头,瞧见身旁人睡得正香甜,眉宇间有些丝丝的疲惫,不禁有些自责起来。许是高兴的缘故,昨晚居然多喝了几杯,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在用毛巾擦拭自己的脸颊,很是清爽,却在被人触碰颈脖的那一刻,条件反射,少年时的死里逃生加上多年的戎马生活,让他防备颇重,除非是特别亲近之人,否则他不习惯别人触碰。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双清澈的眼眸,虽带着一丝愠怒,却让他想起多年前幽深巷子里的那份温暖。突然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不由自主的靠近起来。他感觉得到她的紧张,希望能用自己的温柔慢慢抚慰她,可在触碰她身体的那一刻仿佛横穿大沙漠时那频临渴毙的人遇上第一眼甘泉,急切的索取起来…………。
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床上的女子微微动了动睫毛,接着又没有了动静,面露有些不悦,很显然他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语气有些冰冷却又怕吵到床上的人而克制压低
“什么事?”
门外的人听出了他的不悦,可仍然硬着头皮说下去
“督军,褚军长从前线回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褚宥?”沈浪脑中立马浮现出一双桃花眼,以及那放荡不羁的笑容,嗤笑一声并正色道
“让他等着”
“是~”门外的侍从战战兢兢的退下,心想下次抽签可不要再这么倒霉了。
侍从走了之后,他还真没有打算起来,只是依在床头在一点一点亮起来的晨光中,凝视着沉睡中的白飞飞,那一刻时光隽永而悠长。白飞飞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缓缓睁开眼睛,带着一丝慵倦,还未看清眼前,耳旁便传来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你醒了,昨晚睡的可好?”
一抬眸便看他依在床头微笑的看着自己,想起他刚才问的话,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了昨日种种,她的脸“”唰”的一下烧了起来,犹如晕着胭脂颜色,娇艳欲滴,却还是看着他极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我好像起来得太晚了”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无碍,督军府没那么多规矩,你想睡到几时便几时”
这话语让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心里只道作为新妇,第二天,起得那么晚,旁人还不指定该如何笑话呢,待会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做”他说着这话时语气低沉而慵懒,温热的气息不断呼向她的耳边,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旖旎。白飞飞莫名的紧张起来,直到看见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递到她手上
她才呵呵的干笑着,努力掩饰着脸上的尴尬。
“该用早膳了”
她不自觉的摸了下肚子,感觉还真是饿了,拿着衣裙想要穿上,可拿到手上后,脸又忽然的红了起来,她想叫他回避,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虽经过了昨晚,她却总是害羞的。沈浪就这样看着她,坐在床上,拿着衣裙,晕红着脸,半响不见动静,回想之后,便说自己去趟洗漱间。见他走了,她才放下心起身来。这时,她才发现,他替自己选的是件斜襟旗袍,那一个个盘口一路蜿蜒,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着急的原因,她变得手忙脚乱。
“好了吗?”沈浪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过来。
她背对着他自是看不见,只低着头忙忙去扣最后几个盘扣,一面急急应道
“好了好了”话音还没落,就见他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她红着脸不肯抬头,手指越发的不听使唤起来,越是急就越是扣不上。他笑出了声,径直伸手向那流金珍珠的盘扣
“我来”
她不好挣扎,只好松了手,任由他的手指在她身前游走。指尖的珍珠莹润有光,他慢慢的将那盘扣扣上,抬眼,只见她低低垂着娇羞面容,一面芙蓉颜色,看得他心神微微荡漾,左手竟不经意间拂上她的脸颊,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在升温。
“我先出去了,你快换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她近乎逃跑的背影,他知她仍在害羞,也不迫她,只是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自嘲起什么时候这番不自制了,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