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山离此处不远,明日一早,与我同去吧。”
他们一路向东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山洞前。
这是一处水帘洞,前面的瀑布挡住了洞穴入口,很难被发现,瀑布后面别有洞天,穿过山洞,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此处刚下过雨,天边有彩虹,七种颜色有这一头连到那一头,就像真的指引人去世界的极乐。
回到山中,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庄无端拿出珍藏多时的玉莲酿,刚把酒口打开,要灌下去,江怀年一把按住他的手。
“别喝。”
“啊,为什么啊……”
“你是不是傻?你毒未解,贸然喝酒,说不定又发作。”白卿蕴接话了。
“哦,哦对。我都给忘了。”
“忘了也好……”江怀年感叹着,难道与朋友经历的一切都要算为遗憾吗?
夜里,三个人蒙在一个黑通通的屋子里,思考着对策,此时没人说话。
江怀年却突然感觉到身边的黑暗中,正有一团在扭动,抽搐着,又猛然停下来,像是一个人强忍着疼痛
习武之人,江怀年和白卿蕴都立刻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不好。
他们立刻点上灯,随即而来的是不停的咳嗽声,“咳咳……靠……咳咳”,庄无端的声音。
明亮后,他们立刻跑到床边,庄无端不停的咳,竹床上有一片鲜红,是他咳出来的血,他的蛊毒又发作了。
江怀年见状,二话不说,拿起桌上一把匕首,白卿蕴手疾眼快,顾不及庄无端就先拦住他,“你做什么?”
“白兄,虽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但依黑衣人所说,我的心头血必然是有奇特的功效,说不定就能当做解药。”
不等白卿蕴在说什么,直接“噗”一声直接插进左边胸膛的第二根肋骨里,他的左拳握紧,强忍疼痛,五官拧成了一团,但还是一声不吭。
鲜血立刻淌出来,染红了它左半面身子。但可取的只有一点,因为心头血本就稀少。江怀年取了一点,放入一个小瓶中。
白卿蕴看着他皱了皱眉头,直接跑出去,你以为他被吓住了吗,还是不想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庄无端被吓住了:“咳咳……别,你干……嘛啊,我、咳咳,我不要。”
回来时他拿着药箱问:“这么果断?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手也不停,取出止血药撒在伤口上,然后拿绷带缠几圈。
“多谢白兄赏识。”
说着,将血递到庄无端面前,可对方扭过头去,一点也不想喝这“药”。
“喝了它。”
“不,要……咳咳”
既然他这么不配合,那也没有办法,江怀年和白卿蕴二人对视一眼,上下齐手死死按住庄无端,将这一点心头血灌进他的嘴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又慢慢的睡去。深夜的屋里一片死气沉沉的,没有人说话。
只有两个人睡不着,他们走出屋外,来到月光下。
月光悄悄地铺在地上,像极了李白的霜,江怀年胸前的伤口还在止不住的渗血,月光下的脸色煞白。
江怀年先开了口:“白兄,明日我要先行赶路了。”说着,递上一个纯白色的药瓶。“里面是我刚刚多取的心头血,昨日大概三十六个小时就发作了,下次发作时代我喂给庄无端。”
“明日往何处去?”
“不知向何处去。”
“这一整件事情都跟你有关,也都看得出你身份不一般,想查清此事,先把自己的身世搞清吧。”
“我想过了,明日启程,我便去解决此事。”
“嗯……那个黑衣人,我查过了,我们之所以打不过他,是因为他的功力达到了与灵体融合的地步,就等于我们三个人对抗一个灵体和一个本身就比我们修为高的人。”
“那日还是要多谢白兄啊。”
“不必客气,看他手臂上的疤痕,经历必然不一般。”
“……灵体转换么?” 现在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两人回到了当时来的苗寨,屋子的一角内,有一只小青蛇在休息,他的背部发着幽蓝的微光。
——这是一只灵体。
小蛇的感知力很强,听到声音立刻化作人形,是那位苗寨的姑娘,见到眼前的两个男人,被吓了一跳。
白卿蕴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给人下蛊?”
小姑娘一下子就被吓哭我了:“对不起,我……那个黑人跟我有一场交易,他告诉我,只要给这位白衣服的公子下蛊,事成之后便给我的灵体提升。”她说的是实话。
目前,重要的两件事,一是黑衣人的身份,二是江怀年,原来要害的人也是自己,那食物反是被庄无端误食了。
问出了些脉络,两人也没有虐待灵体的习惯,便将其放了。
回来的路上,天光已经大亮,天边只有白金的太阳,没有软绵绵的云朵。
此处没有北风飞雁,没有青草萋萋,不是个适合离别的日子,但他还是要走了。
江怀年没有回去见庄无端,而是直接选择了在路上与白卿蕴分开。
他想着,这一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 有缘者自会再相见。”这是白卿蕴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