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离开了黄河上游的小村子,一路向西走,也不知到了哪里。
两人都心不在焉,各怀心事,江怀年先开了口:“庄无端,之前那件事肯定是一个阴谋,有人故意设计的,我们只是帮助了村民,但凶手和他的目的并不知道,以后还要查清楚。”
“当然,我陪你一起。”
昂头遥遥望去,那是一脉苍劲的青色,主峰高高耸立,上网一片云雾缭绕,望不到尽头,山上琳琅满目的松树,在飓风下挺立。
庄无端对此地万分熟悉,他摸了摸腰间的流云剑,向江怀年道:“这是昆仑山。”
“你曾经在这里学武练功?”
“嗯,我曾经是昆仑派的人。”
“你今年多大了?为何不在山上修道习武?”
“我马上就十五了,是因为犯了错,被赶下来的。”庄无端满脸委屈,像个小可怜似的。
“去会会这山上的人吧!”
“你要去吗?我师父很严厉的,不好说话。”庄无端有些担心。
“既然你了解,那么我更要一探究竟,一起吧。”
“……走吧,我带你上山。”
上山的路坎坷不平,盘虬卧龙的树枝别坏了江怀年的衣服,“诶——”身后的人突然叫了一声,一下子跌在地上,石头很高,庄无端回头那一刻,只瞧见漂浮在半空中的白绫,是江怀年的一缕衣角,她立刻跑过去查看情况,石头让那人的脚卡了进去,“额——”,拔不出来,随后,他手拽着自己的腿,用力一蹬,“咚——”那一块石头被他踹下去了,腿从石头缝中拿出来,深深的一道血痕,皮肉已经向外翻了,周围有不少血迹。
但他一声不吭,什么也没说。
庄无端可见不得好兄弟受难,“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
“你这只脚是不想要了呗。”
“……”江怀年感到无语。
“愣着干嘛?上来。”说完也不等人回应,背过身子,一把托起江怀年,将人伏在了他的背上。
“这条路我熟悉,你就好好呆着别动,我走准没错。”为了给自己鼓鼓劲,还拿葫芦灌了两口酒。他喝的是玉莲酿,这是他的最爱。
江怀年在他背上静静呆着不动了。
昆仑云界的大门是那样朴素,今天一个木牌而已,险些被人认成茅房。
“哪里人?非昆仑本派人禁止入内。”
庄无端白了看门的一眼,满不在乎的道“庄无端。”又把酒葫芦扔到一边,看门的瞬间双眼放光,“唉,好酒不能浪费。”接着捡起来便咕咚咕咚往下灌,也不在乎有没有毒。
二人如此顺畅的进入了昆仑派,并没去大殿见长老,庄无端背着他直接绕厅堂,来到后山。
“去哪?”
“竹林。”
两人刚刚走进竹林里,立刻一个刀甩飞过去,砍断了几根竹子,还有一个粉衣服的姑娘,乌黑的发丝在竹林里随风飘荡,阳光在她头上洒下金斑,那女孩子随即回过头。
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了“哥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这些日子武艺有长进没有?”庄无端上前伸手摸摸她的头,原来是他妹妹。
“当然啦!”随后转过头来看到江怀年,“哥,你背上的这位是谁啊?肯定是个大人物,竟然能有人让你亲自背,厉害厉害。”
“我朋友。”
“不止朋友吧,你肯定在骗人,你妹妹我都没享受过这待遇。”她转过头来,问江怀年,此时,他已从人背上下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家住何方?”
“在下江怀年,太一宗弟子,四海为家。”他强忍疼痛,支撑着一条腿行了拱手礼。
殿外,“把我放下来吧,庄无端。”
“我直接把你背进去了。”
“这是见你师傅,我若由你背着,成何体统。”庄无端听闻此言,不得已将人放下来,说实话,他还想再背一会,他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男人,身体怎么这么软。
殿内,“弟子庄无端,拜见掌门。”
“下山两年,你还知道回来。”这位为掌门高坐明堂之上,生气地一甩手,“啪”描花釉质的虎纹小杯一下子打翻在地上碎成好几瓣,庄无端也只说了那一句,便扭头不理他。
“这位是?”掌门将眼睛转向了另一个人。
江怀年上前一步行拱手礼,“在下太一宗弟子江怀年,见过昆仑掌门。”
“起来吧,你叫江怀年。”
“正是。”那一旁掌门还在回味着,方才觉得没有什么,突然想起这名字,竟这般熟悉,这是!
“此行而来,何事?”
“无事,前来拜访您。”
“下去吧,有这时间不如修道练功,做什么讨好?”
“您教导的是。”江怀年只是默默听着,随口应答,庄无端在一旁紧握着拳头,手臂青筋暴起,脸也憋地紫了,没想到这死老头子对自己朋友说话都这么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