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少商便与楼垚一同乘坐马车前往田间。
如今骅县基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乡野田间,老百姓们辛苦劳作,盼望丰收。
程少商观看着这一翻场景,心中很是快乐与自豪,现在骅县的这般模样,可有她的一份功劳。
她站在车上,看着周遭,心思一动,拿起一旁的笛子就开始吹奏。
这笛子还是来骅县这一路,桑舜华教她的,如今她也算是有一样才艺傍身了。
原本她以为程榆也不会这些乐器,毕竟榆儿的种种表现,总让人误以为她只会武术,其他一窍不通。
直到前些日子在都城听到她演奏的古筝,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娘。
也幸好有这次骅县之行,让她学会了吹笛,更名白了自己心中所想。
许是笛声太过熟悉,戴着斗笠,一身麻布衣,坐在田间的皇甫仪闻声而去,看到了自己曾经赠予桑舜华的车架,不由上前两几步。
然而所见之人并非自己心中所想之人,他有些失落,但还是出于礼貌开了口。
皇甫仪“好啊!好笛,好曲啊!女公子可是舜华的侄女?”
两人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下了车架,楼垚本想扶一下程少商,却被她避开了。
下车之后,二人对着皇甫仪行了个礼。
程少商“小女程少商,老丈怎识得我三叔母?”
皇甫仪“老夫皇甫仪,多谢程娘子那日替我传话与你叔母。”
程少商“夫子误会了,那传话之人是并非是我。”
程少商想到这个皇甫大夫,就想到曾经榆儿没讲完的他与三叔母的故事,有些好奇。
皇甫仪听她这么说也不尴尬,只是看着车架感叹。
皇甫仪“思君令人老,轩车何来迟啊!前几日,我听闻你叔母受伤,怕她行动不便,便让人打造了这辆轺车送与她,谁曾想,你叔父又将这车送给了你。”
程少商听他这话,心中不喜,此人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程少商“这轺车,是三叔母赠予我的,她的伤,皇甫大夫不必担忧,从包扎到换药,全是我三叔父一人亲力亲为。”
程少商的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只好转移话题。
皇甫仪“我看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我看程娘子也无处可去,不若同老夫一道去避雨?”
说着他又指了指那边的山坡。
皇甫仪“翻过这座山坡,就是圣上驻跸过的别院,程娘子可愿前往?”
程少商有一些迟疑,皇甫仪有继续道,
皇甫仪“既然见不到你叔母,可与程娘子相叙一番,也是好的。”
程少商想到程榆未讲完的故事以及她的嘱托,又看了看如今的天气,答应了下来。
程少商“本不想去的,奈何天要下雨,勉为其难,多谢皇甫大夫了。”
那一番表情,到真是十分为难。
皇甫仪走上前带路,楼垚很是疑惑,小声询问。
楼垚“少商,我们现在赶回去,未必也来不及躲雨。”
程少商“曾经榆儿同我讲过三叔母与皇甫大夫的往事,但她只知道大概,所以为何不趁这机会,去听听故事。”
楼垚听到也笑了一来,谁会不乐意听那一些长辈的往事呢?
二人跟了上去,行到一处凉亭,亭中凌不疑与袁慎正在对弈,见几人前来,纷纷起身。
袁慎“学生见过夫子。”
此时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凌不疑看着程少商,眼中情绪复杂,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