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看着倔强的儿子,摇了摇头,“就这犟脾气,随了你妈!”“你不也犟?犟40年了!我是遗传了你们俩!”顾魏可是一针见血地回过去。顾父无可奈何地又叹了口气,“这卡里的钱是我卖了公司股份的。还有*区的一套小洋房,是早些年你叔叔在那边发展地皮我就跟着买下的,那时叫你去做了些文件其实就是方便转名给你的。我不知你妈跟程博文现在会闹些什么出来,所以就想着万一她弄得校校没法继续在“晨曦”待下去,那要不你们就一起去德国吧,在那里开工作室搞科研,总比待在国内等着被人泼脏水。但我也不允许外人这样造谣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律师爸也认识很多,拿着这些钱,咱们可以请律师维权!即便离开国内,也得光明磊落坦荡荡地离开,咱们老顾家不接受抹黑,不接受诬陷。”老父亲情绪再次激动起来,顾魏也因为爸爸的话,心里百感交集。
“爸,谢谢您!对不起,我以前老是觉得你对这个家,对妈妈冷冰冰,甚至以为因为你眼里只有工作妈才跟路人甲牵扯不清,我……”顾魏不自觉地哽咽了,顾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傻儿子,爸希望你幸福。不想你重蹈覆辙,走爸的老路,爸是一步错,步步错。但我相信你和林之校,你们对待爱人和感情的执着跟我们不一样。四年你们熬过了,加上对待孩子的态度上,她跟你妈截然不同。还好,我的儿子比我幸运,林之校的选择,让你们都有了回头的余地,不至于抱恨终身。”顾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父亲的态度都是比母亲来得柔和,那是因为父亲也希望,由儿子的手,来圆他曾经的意难平。“爸,你放心,我会努力地,因为我有责任让这个故事的结局是个Happ ending。”说完,顾魏的眼睛,不禁闪烁着「坚定」的火苗。
顾父佩服着儿子的勇气。或许儿子是幸运,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一辈子只愿为他一人演奏的大提琴,也给了他奋不顾身坚持下去的动力。“好,爸相信你们,你回家吧,我也准备休息了,明天回去院里有个会诊。回来后我想去趟西北,之前一直想去那边采风,但你妈嫌那边条件不好,就搁置了。现在我自己一人,也乐得清闲。你既然准备要去香港,那就别磨磨蹭蹭的,赶快过去。路人甲那边暂时表面放手了,还不确定有没有其他动静。早点过去照顾他们。你那边的工作也要早日给衔接上了。”
顾父的释怀,让顾魏无所适从,他甚至觉得爸爸是去放逐自己,不准备回来了。“爸,您要不再等等妈?说不定她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也说了「说不定」,那就是不确定了。我的人生,这40年里,除了我拿着手术刀下刀时是能「确定」的,其他的剩下的都是「等等吧」,「说不定」,「再看看吧」!余生,我不想这样了。我「等」得够久了,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我用了40年去爱一个没有心的人了,如果我只有80岁的命,剩下的十多年我想走自己想走的路,其他的,我都不等了。人心会累的,你让人等久了,别人有撤场的权利。所以,别让校校等太久了!”顾魏心里突然飘过一个念头,父亲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爸,你还没抱过一心啊!你不能不回来看看孙子。”顾魏还是想着办法想父亲留下来。“爸,你想想,明年这时候,我和校校都合约到期要回来了,我们的婚礼还没办呢……”“顾魏,爸解脱了你不替爸开心么?还抢着当说教?世界这么大,你爸该好好地去看看,我没等到我的大提琴,还好,你的大提琴愿意许你一世以守护,赶快回家吧!别让她等太久了。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爸回来观礼,谢谢你,让我在跨越40年,近半个世纪,在我有生之年看到「大提琴和手术刀」的圆满。我,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