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咬牙忍痛,面前突然绷出一条绳子,他猛然用力定住脚跳过那很横着的绳子,又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温时倦不给那人喘息的机会,快速回头听着声音确定对方方位扣动扳机。
“嘭——”一声空幽长鸣的枪声窜上云霄。
那个人在草丛里倒下露出了一条胳膊,手上紧握着手枪,食指正要扣动扳机。
温时倦回过头蹙眉看了冒着烟的枪口。
这枪没有消音器就是麻烦。
他们解决掉这个人后还是绷着神经不敢丝毫松懈,喘息间的温热气息粘着他们全身。
南秋言稍微缓了会儿才开口说:“警察已经来了。”他言简意赅的说,脸上的汗液流至下颚线。
温时倦伸出拿着枪的手用手背给他擦了汗,抬头冷静的看着前方被树丛遮挡住一些光线的别墅。
这是另一边的别墅的后院,正面前不远还有个小亭子。
他知道警察已经在山里了,很大概率那些人出不来,也不该会在这里有后手。
南秋言喘息间闻到了温时倦手上的呛人的火药味,神色略有些凝重。
“你怎么会开枪的?”这枪法可不像自学的。
他们来到那个小亭子里,南秋言把他放下来抹了把汗,却并没有坐下来。
突然间远处的宴会厅传来轰隆的爆炸声,大地颤抖着,两人同时回头,对面琼楼玉宇的别墅正缓缓坍塌,在滚滚的浓烟热浪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温时倦一时不察被震得晃了身差点摔倒,幸好被面前的南秋言扶住。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入耳,停息了片刻后,那浓烟从地底窜出来淹没了那半边黑夜,一束巨大的火焰从中喷涌而出。
火席卷席卷着一切,它正肆意的舞蹈着。
渍渍腾起的火的声音、房屋碎裂的声音,离他很远,又在他的眼里,随那团熊熊大火跳动。
果真是夜晚的太阳。
“他们连后路也没了。”
南秋言望着升天的火光,眼里的火舌舞动。
他的面庞上还有没被擦净的汗水,粘着前额的发,明明狼狈不已,可是又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温柔而强大。
滔天火光印在映他脸上,那是初晨的柔光。
温时倦嘴角微微翘起,沉沉的笑绵里藏针,眼皮阴沉的撩起,“带我看这个,你想说什么?”
明知道有危险还带着手无寸铁的他,这要稍有差池尸体都凉透了。
南秋言神色不变,低下头静静的看他,“胜利的花火,不好看吗?”
南秋言冷淡的语气有几分遗憾,“本来是要带着你去直升机上的,不过直升机被摧毁了,只能带你来这,很不好意思。”
温时倦的腿还一抽一抽的疼着,听到这话脸更黑沉了,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遇上你,准没好事。”
他疼的喉咙发干,整个人也被火烧着了一样,水分被蒸腾出体外,十分的煎熬,远处火光晃在他苍白无力的脸上,那虚汗还不停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