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在奶茶店里玩,四人刚准备回去时,忽地外面下起了雪,张悦甜看向窗外:“下雪了。”其他几个人听到后,同时望向窗外。王丽丽开口:“是啊,要不再等会回去吧,雪下得好大,等雪小点再走。”陈睿点点头,林泽沉默。说完王丽丽和陈睿又开始玩手机。
张悦甜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情有些低落。林泽没有玩手机,而是安静看着她,只见少女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倏地她说道:“我想先回去,你们玩吧,这雪也不大。”说完就拿起一些东西走了。王丽丽提醒到:“看着点,地滑。”林泽也跟着走了。他静静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心底生出酸酸的感觉。
张悦甜感受着雪带来的温度,走在大街上,突然顿住脚步,脸朝向天空,深深地吐气。伸出她白皙的小手,试图接住零碎的雪花。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上,不一会雪花就融化成晶莹剔透的水珠。尽管手已经很冷,她还是没有伸回冻得通红的手。一直接着落下来的雪花。他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漫天雪花落入人间,思绪被拉入深海,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幕。那是上一世的大三,也是发生在下雪的冬天。
——大三冬天
张悦甜和林泽不在同一个大学,他在C市上大学,她还在H市。张悦甜看着自己手中给林泽买的新年礼物,她精心制作的围巾呢,打了两周哩。毕竟他们真的好久没见了,她还是喜欢他。他说过除夕会回这里来见她。除夕晚上那天她约他在这个古镇某个地方见,她早早拿上礼物来这里等,她站在屋檐下,雪不断地下,她脸上是激动的笑容,她一想到一会儿就能将亲手制作的围巾给她,心里就暗自窃喜。一想到大学毕业就能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是蜜糖一般甜死人。
从下午等到晚上,少女的手冻得僵硬,还是没等到他。她仍站在这里,不肯走。他说过会来见她的。等到晚上凌晨,雪很冷,她伸出手接,冷的不止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礼物被随意扔在地上。雪里只剩她的背影,她朝黑暗里走去,直至消失。满天烟花带不来她的快乐。
这次回去后她还期待他的解释。她等着他来找她,哪怕发消息解释一下她就会立马回头。冰冷的手机没有传来他的消息。那次之后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她给他发过消息打过电话,没有人接。她去过C市找他,她站在他住的别墅外面等,一位好心阿姨告诉她:住这的人早就搬走了,这里一直没有人住。
这之后她再也没有找过他了。表面上没事,其实心早就碎成渣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除夕等他的那天,她的期待慢慢变成失落。她想问他为什么,电话一次又一次的拨打,但就是没人接。过了几周她去C市找他,踏上无果之路。邻居的人告诉她这里的人早就搬走了。回去之后,她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大哭了一场。但哭泣没有让她好点,增加了心里的痛苦。
整个寒假,她那里也不去,就待在家里,什么也不想做,躺在床上看着和他的聊天记录。李晓也担心她啊,怎么除夕那天出去之后回来就这样了呢?做什么也提不起来劲。开口询问张悦甜也不愿说。李晓多次劝她,她每次都笑着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开学后,她的室友说她更瘦了,问她:寒假是不是背着她们减肥了。她摇摇头,心里还是难受。
上课也浑浑噩噩,回宿舍就睡觉,节假日也不出去玩。毕业之后几年她似乎渐渐淡忘。可是有时候想起就会难过。她就努力上班,经常熬夜备课。她真的不喜欢熬夜,她只是怕,怕睡不着,她想着只要我工作累了,能倒头就睡的那种,她就不会再想起了。后来就很少想起了,偶尔有些东西将她拉回地狱。
张悦甜接着雪花,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这些事。红了眼眶,怎么又想起来了呢?果然还是没忘啊。有些事只会随时间越来越清晰。想起的次数减少,但每次想起都是那致命一击。
一只手抓住了她通红的小手脸上满是担忧:“是不是傻,这么喜欢接雪花吗?”林泽双手捂住她的手,给她暖暖。她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抬起头,看她哭了,他心里紧张的发慌,拿出纸巾给她擦泪水滑过的地方。她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吼着心里话:“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啊?”一边哭一边落泪,眼前的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一把抱住她说:“我一直在这,是你没看到我。”她强忍泪水说:“明明是你不要我了。”说完眼泪又开始掉,他心疼死了。
她一直哭,他安静的抱着她,轻抚她的背。最终说:“我没有不要你。”不知怎么的,他的头剧烈的痛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画面,很快的闪过。他没有看清。她哭累了就下巴抵着他肩膀睡了过去。发现她睡着后 一把抱起她,看着雪缓缓落下,用帽子盖住她的头,冰天雪地里周围很安静,他抱着她走在大街上。
其他的东西没有,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取。但你不是我靠努力就能得到的,要你愿意。
如果你可以,我一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