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段豫睡眼惺忪汲着拖鞋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吞吞地走下来,正好看见晨跑回来冒着热气的箫炀在玄关处换鞋
听见响动的箫炀边抓着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边抬头,周身的热气使得少年人看起来更具魅力,脖颈上微微冒出的青筋周边沾着点点晶莹,一身黑白相间的休闲篮球运动服欲粘不粘的挂在健壮有力的身上,敞开的衣领往里还能看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白嫩腹肌
这个场景对于刚起床没多久的段豫来说无疑是晴天一道雷,愣是叫他迷迷瞪瞪的双眼和乱作一团的思绪瞬间归了位,至于为什么——段豫自己也不清楚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总是朝气蓬勃,清冷好听的嗓音里听不出一点儿晨跑后的气喘吁吁,只是带着微微的低哑:“哥哥早,桌上的面应该还是热的,我洗个澡,你吃完正好一起出门”
段豫沉默地扭头看向桌上放着的一碗面,磨磨蹭蹭的往下一个阶梯挪动,直到淌着汗的箫炀路过自己身旁,他僵硬地伸出手,僵硬地将手指半曲,粗鲁地把箫炀下巴上欲滴不滴的一点晶莹抹去,活像此时面对的是早已不能再忍的仇人,透着薄红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一刹那,依旧是那张光看着就觉得这人在有意撩拨自己的脸,脸的主人一本正经的以长辈的口吻叮嘱:“刚运动完别洗冷水澡,洗澡前把汗晾干。”
箫炀挑挑眉,注意到了自家狐狸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原本抬起的视线缓缓游到了某人红润的唇瓣上,没看太久,垂着眉眼闷闷回了一句:“好”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往楼上迈动长腿,听见身后传来不太响的关门声,段豫莫名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空瘪的肚皮,讪讪地去和早餐面对面去了
十五分钟后,两人整装待发,箫炀拿了顶黑色鸭舌扣在段豫头上,开了门拉起人就走。A市这几天的天气属实是炼锅炉的火,钨来了都得说“Damn”,路上的行人不多,遇见的也几乎人手一把遮阳伞一根冰棒,开着空调的小店里倒是热闹的很,不论奶茶店啊还是蛋糕店啊,大大小小能蹭空调的都有人待
俩人招了一辆出租车,前后脚就坐了进去,司机是个很热情的本地人,见两个大小伙子上车便问:“哟,俩帅小伙儿去哪啊?”箫炀礼貌的回了一句:“去遇阳花语,谢谢”一路上,司机逮住能聊的话就叨叨不断,段豫和箫炀插不上嘴,只是礼貌性的嗯嗯哦哦附和一下,箫炀要去的地方离花店不远,到了地点俩人赶忙拜别司机,朝着目的地走去
花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精致的装修充满着法式气息,说是花店不如说是花艺店,帮段豫管理这家花店的人叫夏侯俞,刚过二十八,是个花艺师,除了管理花店外还会参加各种花艺培训,俩人的结识主要在康婆婆
那是两年前的事,段豫和箫炀去福利院时正好碰到和康婆婆聊天的夏侯俞,无意间听到夏侯俞想开花店的事,这和当时的段豫想法一致,俩人就合伙开了家花店,段豫曾经问过夏侯俞:“你为什么想开花店?”他说:“我在等一个人”前前后后段豫也问过很多次这人是谁,他也只是回答:“一个我弄丢了的人”
俩人到的时候夏侯俞正坐在桌前摆弄花束了,听见门口被推响的清脆风铃声,夏侯俞放下剪刀,冲俩人招了招手:“来啦,坐吧,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说说我要去巴黎这件事”
段豫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等到了?”
夏侯俞苦笑:“没有,不等了,等不到的……我决定去把他找回来”
段豫叹了口气:“唉……你等了整整六年,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得了,你去吧,我多多少少也懂点东西,算半个店主,你想回就回来吧”
夏侯俞笑笑道:“得了吧,整的你跟我娘家似的,小太阳,管管你哥”
箫炀:“管不了,他得管我,你什么时候去?送你”
夏侯俞张开双臂搭在欧式长椅边上,仰仰头:“明儿一早,别送了,你有事儿赶紧去做吧,把你哥留这儿我又不会吃了他”
箫炀:“……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花店
夏侯俞:“人都走了,要说什么赶紧说,有什么要问也赶紧问,不然可没有下次机会了”
段豫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人确实走远了才悄悄问:“你等的人是不是个男的?你们是那种关系吗?”
夏侯俞:“是”
段豫神色了然:“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苦吧,你父母知道吗?你们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的”
夏侯俞不紧不慢的回答了段豫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是挺苦,可我不在乎,他们都知道,靠感觉”
段豫又好奇宝宝地问:“什么感觉?”
夏侯俞稍加思索:“就……闭上眼睛都是他,会因为他心跳加快,想到他就会不自觉的笑,看到他跟别人在一块会莫名不爽等等……哎行了,很快你就懂了,问点别的”
“啧啧啧……知道了知道了,我让你帮我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早准备好了,老地方,到时候自己拿”
…………
———————————————————————
爱卷被子: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还得背着我小太阳准备?夏侯俞好像知道点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