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想了想,又凑了上来,苦恼道:“可是,我已经被除了军籍,回陇安,我也无事可做。”
“你的军籍还在。”
柒休觐惊讶的看着他:“当时,众多将领和百姓检举我勾结西麟,营里不是已经把我除名了吗?”
“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的军牌,元帅一直替你保管着。他们所反对你的那些理由,在你走之后,我也全部呈出证据证明了你的清白。”
“那……”柒休觐又担心清廉,“阿宁她……”
“我也将线索从她身上暂时引开了。”
柒休觐心中被暖意包围,又安心的躺了下去:“真好。”自己身后,有一群真心待自己的后盾,这是前半生从未有过的幸福和依靠。
两人躺了一会儿,柒休觐又抬起了头:“哥,自我离开陇安之后,每到一个地方,都看到有暗示天意不顺,君主不正的谣言。我仔细打听了,是从纳兰家被清剿以后,民间就流传着皇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不是上天指定的天子,真正的天子另有其人,看着像是有人故意造势。其实吧,去年在陇安我就看到了一起子这样的事,只是我当时跟你……咳,也没跟你说。”
欧阳谦点点头:“我也有耳闻,想必在各处造势之人,便是西麟那位。”
“可有应对之法?”
“义父已经用天象之说暂时压了下去。”
柒休觐若有所思了片刻,***********柒休觐一下子弹开一米远,差点掉下床。她脸色复杂的看着欧阳谦,为难的道:“你还来?我真不行了,我都要被你搞死了……你这么弄我,我真的接下来一个月都不想搞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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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帮我……”欧阳谦作势要坐起身来,柒休觐又按住他,让他躺到床上,面露委屈,“我都帮你几次了,我嗓子疼……”
“……”欧阳谦也没说无理取闹的话,只是默默的低垂着眼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咳,人和人相处,还是要细水长流,才能长久,是不是?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我上下都受不了了,要么你多念两遍经,清清脑子里的东西。”
欧阳谦竟然掰起了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柒休觐见状问道:“你干嘛呢?”
“我不说多,暂且一天两次这么算,错过的六年先不算进去,就我回来之后的这两年,你都欠我多少次了?”
柒休觐差点掉下了床,腔调也高了起来:“哪有你这么算的啊,那一次也补不了那么多啊,摩擦生热你知不知道,我感觉我都要冒火星子了!”
欧阳谦见这招不行,又黏黏糊糊的耍赖:“就一次……”
柒休觐欲哭无泪,只能任由他撕了自己的衣服:“这是最后一次!”
苏九在柒休觐走后一直等在陇安,几次有姐妹劝她:“柒将军不会回来了,你何必苦等呢?”
苏九抱着双膝,眼神失焦的望着窗外,近乎执拗的道:“她会回来的。”
“听说,谦王殿下循着踪迹找去了,不知是真是假。”
苏九苦涩的扯了下嘴角,当然是真,只要一天没有确切消息,自己就可以继续等着,直到,直到看到他们二人心无嫌隙的回来。
柒休觐趁着欧阳谦养伤的日子,将铺子贴出去转租,又将自己租的农家小院退租,安排好了顾微兰的下家。欧阳谦身体底子好,柒休觐一天三顿的这么喂,没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只是有时候深更半夜的,柒休觐想起这两年来自己流过的血泪,受过的委屈,心里暗暗不平,自己是不是太轻易就原谅他了?可是要让他伤身伤心,把自己被伤害的那份给补回来,她又不愿意。她转身看到欧阳谦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委屈,睡得很香,气得睡觉都要给他一通踹。欧阳谦被踹到了地上,迷迷糊糊的捂着脑门,被撞出了一个大包。他被踹醒,却也没发脾气,又爬到了床上去,抱着柒休觐的腰,呢喃着撒娇:“你踹我……”
柒休觐心里不平衡,又一把将他的胳膊拽了下去,欧阳谦这就清醒了,讷讷的在床上跪坐起身来:“怎么了?心情不好?”
柒休觐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抓起他的枕头就砸到了地上,语气很凶,可是声音却鼻音很重:“都怪你!这两年都是你让我受这么多委屈!你还没脸没皮!我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你还故意带着别人来我面前刺激我!我又挨骂又挨打又罚跪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凭什么你哭一哭我就要回去!我那么多晚上都睡不着觉,不断的在心里贬低自己,才能接受那样的现状,你还睡得这么香!都是你!我恨死你了!!!”
她是在心里压抑的太久太久了,让自己吃同样的苦头,她又舍不得,可想着她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煎熬,又觉得两人相处很不公平。
欧阳谦莫名想到了以前在广州的时候,龙庭要去宿斋台,让他也一起去松快松快,不干别的,有人给按摩一下也是好的,欧阳谦推脱不过,就过去泡了会儿温泉。
可谁知一张小卡片不知什么时候别在了他的腰封上,他浑然不觉,买了一大包广州没有的好吃的,快马加鞭赶回了家。
柒休觐还没有到关门的时辰,可是看到欧阳谦疲倦的神色,也不忍心让他在这儿一直等着,于是就放下了手头的活计,关了门。
她打了水,泡了药浴,又给欧阳谦按摩了小半个时辰,给他拿衣服的时候,小卡片就从腰封处掉了下来。
柒休觐给他擦干净了身上,又将衣服甩给他,这才去捡地上的小卡片。她定睛一看,小卡片上面画着露骨的人物,还有宿斋台的名字在上面。柒休觐在京城住的不久,可宿斋台这个名字还是听龙庭他们谈起过几次,自然知道是干什么的。
欧阳谦穿上衣服,转头看到柒休觐愣在当场,又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小卡片,走过去拽了出来,一看卡片上的内容,登时说话都结巴了:“这……这,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在我身上……龙,龙庭就,就叫我去松松筋骨,按摩了一下,没别的……”
柒休觐露出让人捉摸不定的笑容,按着欧阳谦的肩膀往前走,直到他坐到床上:“啊~宿斋台啊,我听龙庭他们提起过几次,我都还没去过呢……在里面都能做些什么?说给我听。”
“我,我,我没,没去看,我进去了就去泡温泉了,我没去看。”
柒休觐‘哼’的一声笑,带了点讽刺的意味:“你没看啊?那我自己猜。”
“……”欧阳谦对她反常的行为感到疑惑,可也不敢放松警惕,上半身僵持着歪在床上,已经有预感自己要面临一场风暴。
“我猜……”柒休觐坐在欧阳谦的大腿上,自上而下的注视着他,“里面的女人会这样坐在男人身上。”
欧阳谦眨巴了两下无辜的大眼睛,没应声。
“然后,女人会脱掉身上的衣服。”柒休觐利索的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扔到地上,又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赤裸的肌肤与外衣直接接触的感觉令她涌上了一点酥麻感。
欧阳谦的呼吸顿了顿,看着她的身体,眼神中的欲望不加掩饰。
柒休觐握着他的手腕,放到自己身上:“然后,男人就会开始……”
欧阳谦闷在她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可眼前的温热却离开了。
柒休觐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无所谓的道:“也是啊,让男人保持认真钟情的关系,是太为难了。”
欧阳谦脑中警铃一响,后知后觉才发现她不是在跟自己玩情趣,而是真的动怒了!
“其实我们之间,也无所谓那一纸婚书,婚书约束的只是极小一部分人,你爱在外面玩什么出格的,也随你的便。”柒休觐收拾了桌上自己的荷包和钥匙,作势要走,欧阳谦一个起身拦住了她,“我不是出去外面找女人,我没有!”
柒休觐面色冰冷的望着他,欧阳谦示弱般低下了头:“好,以后,我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
柒休觐冷笑一声:“你大可以随性一点,反正我们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合婚庚帖,没有拜过父母,要反悔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碰过别人的手不要再来碰我,我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