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仙乐布下的阵法,可这阵法,在不知名力量的压制下越发弱势,最终,时幽冥拿到了镇妖瓶,白玉堂似有所感,扭头就全速回了南越。
仙乐专心对付这些妖物,却未曾防备自己洞府的方向,时幽冥借助镇妖瓶的力量,一击打中了仙乐。
仙乐顿时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她并没有停下,无忧曲的声律大作,暂时的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路,长笛化剑,仙乐手执长剑,飞速靠近了时幽冥,决绝的一剑砍下了时幽冥拿着镇妖瓶的手,夺走了镇妖瓶,却也再次受了镇妖瓶一击。
她站在原地,无喜无悲的看着时幽冥,最终,时幽冥妥协了,他带走了群妖,而身体不稳倒下的仙乐,则被全速赶回的白玉堂抱在了怀中。
白玉堂闭了闭眼,双手环着她,灵力和生机包裹着他们,却还是没能救回已经破散的身体,仙乐笑的很温暖,正似那人间惊鸿:“最后能再见你一次,实在,实在让人欢喜啊……”
白玉堂抱着他的爱人,静静地垂着头,墨染一样的乌发拖到了地上,如同绸缎一样的青丝沾染了沙石灰尘,是一种狼狈不堪的黯淡。
但是很快,他怀中的人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再也不能够诉说爱意。
白玉堂在仙乐的身躯冰冷的时候,他就好像醒过来一样,他将仙乐的身体送回了洞穴种。冷肃而尖厉的刀锋一刀划开了空间,紧紧的盯住了见势不妙早就开溜的时幽冥,白玉堂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时幽冥夺命狂奔,时不时体会一下马上毙命的刺激,真的会死的……他从未如此直面死亡的到来,就算是上一次同样被这个人追杀,时幽冥却能清晰的感知,这人不想杀他,又或者说,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杀他。
但这次,时幽冥什么也不敢想,拼命的燃烧力量想要逃走,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影一脚踹了出去,刀光停在半空中,静静地悬在他头顶。
白玉堂握着刀,一步步走近了,那张令人惊艳的容颜上笑容诡谲又妖异:“你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拿到镇妖瓶的?”
时幽冥很意外他的问话,但还是连忙交代了,从养伤时因为咒语吃一人反噬更多,到想起镇妖瓶,再到他轻易就入了仙乐的洞府找到镇妖瓶,一五一十交代的干干净净,连当时他重伤之下骂那个献策的小妖找死却被其劝动的细节都交代的干干净净。
“一次两次三次……”白玉堂呵笑了一声,怒火烧的他整个人都看上去有些疯魔“我不杀你,你走吧。”
“真,真的?”以为自己必死,说这些只是想死的好看点儿的时幽冥惊大过喜。
“当然,得留点什么下来。”随着这一声低语,悬在时幽冥头顶的刀光劈了下来,却没有伤其外皮,而是从他的血脉里钻了进去,搅碎了他的皮肉和筋骨,一点一点的提炼,一分一分的榨干,丝毫不管顾倒在地上哀哀嚎叫的时幽冥有多痛苦。
最终,当刀光钻出来的时候,虚幻的刀尖上已经挂了一片黑光,白玉堂伸手点了点那片黑光,神色有些慵懒“肮脏的东西……还好,能用。”
白玉堂走了,而时幽冥还倒在哪里,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气,他感受着体内的空虚,他现在并不虚弱,甚至没有上一次被砍下半个翅膀虚弱,但很空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沉寂了,从此以后,他再无寸进的可能,并且,他再也不是‘活’的了,他就像路边的一块石头,灵魂会一日日衰败下去,清楚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消失。
白玉堂手中的灵力和生机浓郁,一行金字打上了南越的天空,仅神仙妖魔可视的文字泛着微光,但不容置疑。
枯恶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