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跟着机关鸟一路极速飞行,底下的百姓偶然抬起头,看见天上一抹白影一闪而逝,又浑浑噩噩的低下头,用枯瘦的手指扣着地面的泥巴,意图能抠出两条蚯蚓之类的小动物,让自己能活得久一点。仙乐低头便看见了这种场景,双眼微闭,唇也抿的紧紧的,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朱雀相当好认,一身火红羽毛无比显眼,还走哪儿都是火灾,看着底下因为空降大火而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体在火中挣扎的民众,仙乐冰清玉洁的面容上冰霜之色愈发明显,她旋出玉笛,无忧曲的旋律悠悠的在火丛间划开一条路,供人逃生。
时幽冥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子,他化作人形,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这个女人:“你是哪来的妖兽?”他能看出仙乐非人,却看不出仙乐的原型。
仙乐不太想同他说话,无忧曲化作音刃,气势汹汹的包围了时幽冥,几道光刃快于其它,彭的一声撞在了时幽冥的肉身上,划开了口子,暗红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别说这时候的朱雀还未成气候,就是后来他功力大成,单打独斗也不是白矖的对手。
朱雀又惊又怒,转而化为原型,尖啸一声,向着仙乐俯冲而来!仙乐和他打过架,对他的攻击路数和死穴一清二楚,旋身躲过攻击,手中长笛化剑,一剑就捅在了朱雀身上,随着朱雀的高速飞行,直接划了个大口子,险些把他一剖为二。
朱雀无力的坠落在地,仙乐飘然落地,将机关钮按在他头上,吸取了他的力量。
“轰!!!!!!”爆炸声突兀的响了起来,顿时吸引了仙乐的注意,时幽冥乘机化作一只小鸟,燃血作为能量飞走了。
仙乐顿时一惊,转回来看见了时幽冥飞走,拧了拧眉,她知道,现在无论如何是杀不了时幽冥的,因为时幽冥还活着已成既定事实,只希望抽走的力量能让他安分一些。
既然朱雀跑了,仙乐便无所顾忌的向着爆炸的地方飞了过去,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爆炸中心点,就被河里的一个人抓住了所有注意力。
仙乐怔怔的站住了,看着河边那个半副身子浸在冰凉河水里的人,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快步上前,手中灵力将那人从水中牵了出来。仙乐善于布药治人,但她不知道药对白玉堂有没有用。
没错,河边重伤的人就是白玉堂,那张令天地无色的容颜失去了所有血色,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闭着,仿佛成了这天地最得意的雕塑作品,他的白衣染上了鲜红的血。这个失血量,就是没死,白玉堂也该浑身无力才对,可他不,好看的手依旧握着刀,无力,但还握着,惨烈又绝艳。
仙乐干脆把药放在一边,玉笛随她心意浮到唇边,安魂曲柔软的托起白玉堂,修补他伤痕累累的躯体,那张容颜最终重新泛上血色。仙乐却满是疑惑,这具身体并不像白玉堂的,白玉堂浑身充满了爆发性极强、又驯服的力量,这具身体……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这些横冲直撞力量的容器。
仙乐茫然的放下手,不知怎样才能让他好受些,却听见了背后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不必管他,他自己能挺过来。”仙乐静默许久,才回头定定的注视着已经成为人神的白玉堂。白玉堂悠闲的靠在树干上,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惨状毫无波动,他垂下眼眸,忽的又笑了:“走吧,力量集齐了。”
仙乐轻声说:“暂时不能走,那边还有一栋燃着的楼。”白玉堂无所谓的耸耸肩“没关系,那里面没人,只有几只畜生和一些破铜烂铁罢了,而且会有人去收拾残局的。”仙乐也不再提出意见,由着白玉堂牵住了她的手,满运力量握刀劈开了空间。
时空乱流中,两人紧紧抓住了彼此的手,时空乱流就像刀刃,不断的试图将二人分崩离析,白玉堂不断在空间中搜寻散发着微光的‘门’,他用现世的气息作为锚点,想要带着她回到南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