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了卓翼宸的额头，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眉心的灵识亮了亮，随后被卷入了卓翼宸的灵识之海。
冉遗看到以后，总算是明白过来我为何能够在控梦之术里进入到他梦中，窥见他的记忆。
而离仑的目光好整以暇地落在我身上。
离仑“还真是一个特别的能力。”
他用破幻真眼查看了我的真身。
离仑“原来如此么，倒也算是一件意外之喜。”
进入卓翼宸的灵识之后，我整个人都落入到水里，水下有不少房间的模型，似乎是缉妖司的地图，而后红色的锦鲤摆着鱼尾，就好像，其实根本就没有现实，其实我们一直都沉睡在这水下的缉妖司中，也就是赵远舟所说的真正的大梦归离。
我从水中游了出来，我看到了十四岁的卓翼宸，他穿着淡金色的衣裳，长发披散下来，两侧缀满了细小的铃铛，他额上带着的抹额也很窄，似乎是用麻绳编成的。这个时候，他还有家人，有兄长，所以无需要承担责任，脸颊被养得肉肉的，是被保护得很好，无比可爱的小卓大人。
我看到他那死去的兄长向他走了过来，他们两个的确长得很相像，那男子的抹额略宽，卓翼宸很喜欢兄长额上的抹额，而不喜欢自己的。
卓翼宸抬手摸了摸额上的抹额。
卓翼宸“哥，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带上像你那么宽的抹额呢，我这抹额总感觉想掉下来一样，一点都不美观。”
卓翼轩“戴抹额，可不止是为了好看，而是可以明心镜，正衣冠。你呢？今日是上巳节，你怎么不出去玩？”
卓翼宸“没人愿意和我玩，他们说，我们是成天与妖怪打交道的异类，终有一天也会变成妖怪。”
卓翼轩“那哥哥是妖怪吗？”
卓翼宸摇了摇头。
卓翼轩叹了一口气。
卓翼轩“我们小卓啊，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教到什么朋友，但哥哥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群志同通合的朋友。”
卓翼宸“会吗？”
卓翼轩温柔地勾着一丝笑，突然低下了头，他的肚子被一把剑刺穿，在他身后，是被戾气所控的赵远舟。
卓翼宸全身都被气得发抖，险些道心不稳半只脚入魔，我连忙跑过去，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少年白玖“小卓哥，清醒一点，这是离仑的阴谋。”
卓翼宸的确该恨赵远舟，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替他原谅，但现在显然不是杀赵远舟的时候，现在的卓翼宸，能力还太弱，碰上赵远舟，无疑就是以卵击石，离仑巴不得他死在杀赵远舟之前。
血泪顺着我捂着卓翼宸的眼睛里滴落了下来，他抬起手，握住了我捂着他眼睛的手，听见我奔跑时耳边叮铃一声清脆的铃铛响，他的意识像是终于找回了一丝清明，喃喃道。
卓翼宸“小玖。”
少年白玖“我在。”
卓翼宸“我变成妖怪了吗？”
卓翼宸似乎冷静了一点，意识之海里面的场景都散去，只剩下我与他孤独地处在意识之海上，卓翼宸跪坐着，任由我的手遮住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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