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见我要再次离开，突然道。
桑夏“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有你小号的联系方式吗？”
她的话成功让我的脚步顿了顿。桑夏一脸可算让我逮住你了的微妙小表情。
桑夏“学校咨询室门口的树洞箱可不是摆设，里面的每一张小纸条我都会仔细看的，而你一共丢进去了四张，上面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过此事。
沈耀“那个时间已经很早了，就算你想找我谈话，不觉得已经过去太久了吗？桑老师，你救不了那只蝴蝶。”
沈耀“我小学上奥数的时候，看到同班同学在一起玩一只蝴蝶，他们用刀划破它的翅膀，看它痛苦挣扎，蝴蝶没了翅膀并不会马上死，所以我冲上去和他们理论。”
桑夏“然后呢？”
我扯了扯嘴唇，心口已经痛得麻木了。
沈耀“当然是被打了一顿。然后我就陪着蝴蝶，看着蚂蚁慢慢包围它的尸体。”
桑夏“所以，你伤害你自己，就像那帮孩子在伤害那只蝴蝶一样？你也试图吃药，但是你失败了，所以哪怕你吃药，或者通过自我伤害的方式去疏解。但在你最深处的潜意识里，那只蝴蝶已经死了。”
沈耀“如果那只蝴蝶，自己就不想活，要怎么救。”
沈耀“可能在外人看来我拥有一切，优越的家庭条件、还不错的成绩，只有我知道，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我的精神一片空虚且一无所有，就算是李燃也帮不了我，因为我清楚，我并不是他的唯一。"
桑夏“其实每一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这么一瞬间吧，多多少少的。所以你没必要妖魔化它，而是找到正确对待它的方式。”
沈耀“其实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很累，身上很痛，就算吃药也只是管一阵子，而且副作用很大，发胖，犯困。发胖我可以锻炼，但是犯困不行，困了就不能再做题了。”
桑夏“我觉得，你不能把坏情绪都憋在心里，你应该像李燃那样发泄出来。”
沈耀“李燃？”
我有些茫然地歪了歪头，补充道。
沈耀“他没跟我发过脾气。好像……我朝他发脾气比较多一些。”
桑夏……好了，我知道你是他的大小姐了。
桑夏“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种症状的？”
沈耀“高一，我妈有我弟以后。”
桑夏“所以，你是觉得你弟弟分走了家人对你的爱？”
我轻嗤了一声。
沈耀“我反倒觉得他可怜，他还那么小，就已经没有休息时间了，被逼迫着学钢琴，国际象棋。可是就算这样我爸还是不满意，我总觉得，他还会继续培养孩子来取代我们。”
桑夏“那你有没有坐下来好好和家长聊一聊。”
沈耀“桑老师，你不清楚我们家里什么状况，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曾经给我看病的心理医生没有说过吗？可是在我家，我根本就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和父母谈论家常便饭。”
桑夏“好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去做一些从未做过的事情。你太乖了，把自己压抑得太深了，去试试逆反吧，比如去做一天，不是活在别人期盼中的沈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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