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李燃率先开口道。
李燃“有点儿紧张，不如来聊聊天？”
毕竟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考试，紧张点儿也是正常的。
我轻笑了一声，态度有些冷淡地说道。
沈耀“李燃，被所有人期待的感觉，爽吗？”
李燃“呃，还好吧……”
沈耀“你知道吗？当别人对你期望得越大，也就意味着之后的失望会更大，你这次如果考砸了，他们那些人，还会像刚才那样为你加油助威吗？”
我摇了摇头。
沈耀“不会的，他们会先心疼你，责怪你，甚至反而会怪是你给了他们希望，这种落差感，你应该还没有体会过吧。”
李燃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疼惜？亦或是怜悯？
阳光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树影，明明是风光正好的夏季，车内的氛围却冷得要冻死人。
老师在外面催里面的同学快点下来，我不再理会身后的李燃，从车里出去。
不可否认，当看到李燃身边有那么人时，我是有些嫉妒的。我可以把他看得重要到身边只有他一个，但我不过是围绕李燃身边的其中一个，对李燃来说，我从来都不是他独一无二的选择。
我的话到底是有些影响了李燃，考试的时候，他总是不由得失神看向窗外，老旧的考场，树影斑驳，还爬着满窗的爬山虎。
成绩出来以后，李燃只拿了十几名。十一班的其他人都在关切地看着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毕竟这是李燃单项招生进入青北的机会，这次失败便已经错过了。
各种复杂的情绪萦绕在李燃的心头，他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沈耀说的那种落差感，带着强烈的不甘和委屈。
李燃“都说了没事，盯着我干嘛，有什么好看的。”
李燃一拍桌子，其他人吓得转过身。
就连李燃自己都听到了自己声音里夹带的那丝哭腔，他现在很难过，但是又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
于是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午休时间，没老师管，李燃就出了校门，去了从学校到家里路上会经过的那条河边，郁闷地往河里面砸石头。
突然，他看到有人在水面上砸了四个水上漂，回过头，愣愣地看见我。
李燃“你怎么在这儿？”
沈耀“无聊，随便出来走走。怎么，我不能在这儿吗？”
李燃“……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他，陈述事实。
沈耀“李燃，你哭了。”
平日里，李燃那张脸是绝对跟漂亮挂不上勾的，就好像女娲轻轻淡淡地在他那张脸上画了两笔，带着亳无灵气格外木讷的冷峻。可是此刻瞧着他这般委屈，眼泪如同眼眶中含了一把碎银，又像珍珠，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欺负得更厉害。
李燃咬了咬嘴唇，轻叹一声。
李燃“听说你是这次物理竞赛的省第一，恭喜。”
沈耀“你倒是偷偷躲在这里哭，其实就算没入围，第十几名对你来说已经算很不错的成绩了，你就……这么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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