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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楚生接到白老爷子电话。
白启礼（白老大）“沈大志死了。”
罗永浩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辈分要比他大很多。如今在淞沪警察厅闸北分厅当厅长，这件事情也算是保住他的位置。
乔楚生“需要我做什么？”
白启礼（白老大）“我要知道真相。”
乔楚生……
乔楚生“这不太好吧？我在租界巡捕房，去插手华界的事。”
白启礼（白老大）“无妨，于公于私你去最合适，尽管去办，而且我觉得他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上次电车的事情，我就觉得有蹊跷，看来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你小心点。”
乔楚生“嗯。”
随后乔楚生赶往现场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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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茗韵一大早上就来到白幼宁家，准备找她一起去逛街。
路垚“哪去啊你们？”
白幼宁“逛街！”
路茗韵“你要一起吗？”
路垚“逛个街至于吗，打扮这么好？”
白幼宁“切，你懂什么！！”
两人刚准备出门，乔楚生就进来了，眼神从上到下看着路茗韵。
她穿着一件白洋纱旗袍，滚一道窄窄的蓝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女孩的脸上也画了精致的妆容，整个人很是吸引人瞩目。
乔楚生“这是去哪啊？”
白幼宁“我们去逛街！”
路茗韵看着乔楚生这一身警服，有种不好的预感。
路茗韵“…不会是有案子吧？”
乔楚生“嗯…”
路垚一听，连忙从沙发上起身。
路垚“我我我，找我！”
乔楚生“咋的，回心转意了？”
路垚“这不是没钱交房租了嘛，我的好妹妹还不愿意给我付。”
路茗韵“我哪有！！”
路茗韵看到乔楚生貌似有些着急。
路茗韵“什么案子？”
乔楚生“死者沈大志，淞沪警察厅，闸北分厅户政科科长。死亡时间，昨天晚上十点左右。”
白幼宁“死因呢？”
乔楚生“目前呢 还不明确。”
乔楚生“死者右手握枪，天花板上有一个弹孔，但身上却没有，头部几乎被砍断了，而且案发现场门窗都已反锁，没有任何人进出。”
白幼宁“漂亮！”
白幼宁“密室杀人案哪！”
路垚“No ！”
路垚“算了算了我不去了。”
白幼宁“为什么呀？”
路垚“巡捕房在租界，警察厅在华界，政商关系错综复杂，两头掐得厉害，我可不想蹚这摊浑水。”
路茗韵“那我去吧。”
白幼宁“啊”
白幼宁可怜巴巴的望向路茗韵。
路茗韵“哎，下次我们再逛街吧！”
白幼宁“好吧。”
白幼宁“那我也要去！”
路茗韵“那华界的案子为什么让租界巡捕房调查呢？”
乔楚生“分厅的厅长是老爷子的门生，老爷子让我尽快处理。”
路垚“一个门生能干到厅长，你们家老爷子没少花钱吧？”
乔楚生“对，花了不少钱。所以呀，让我尽快破案。”
乔楚生看向路茗韵。
乔楚生“你穿这身去？”
路茗韵“那不然呢，哪来的时间换，走吧。”
后来，白幼宁也要去，拉着路垚一块去，乔楚生为此还奉献了一块朋友送他的表。
四人一同前去。
路垚“哎，你别说这块表做工真是没法挑。”
路垚“男的送的女的送的？”
路垚“以后有这么大方的朋友给我也介绍两个！”
萨利姆“ good morning sir！”
声音大且响亮。
路垚“摸你个头啊！”
萨利姆“小心你的嘴。”
路垚“你咬我呀”
乔楚生“这不是咱地盘，稍微收敛一点。”
小龙套华界警官：“昨晚十点，我们听到了枪声，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发现沈科长死在屋里。”
路垚“十点还没下班？够辛苦的。”
小龙套华界警官：“是啊，最近事多，这周沈科长经常加班，深更半夜才回家。”
乔楚生“尸体呢？”
小龙套华界警官：“这边，请跟我来。”
一行人往案发现场走去。
乔楚生“案发前后又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吗？”
小龙套华界警官：“没有。”
白幼宁“当时天很黑，要是真有人逃走那也不好说。”
小龙套华界警官：“不可能，有人守着门呢。而且沈科长那间屋子里外门窗都是关着的，不可能往外逃啊。”
路茗韵“尸体有动过吗？”
小龙套华界警官：“没有，通知巡捕房以后，厅长让我们封门，保护现场。”
面前的沈大志就坐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脑袋已经被砍掉，脖子只有些许的皮肉连着。他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枪，抬头能够看到头顶的天花板有一片崩塌的裂痕，桌子上落了许多白灰。仔细看能够看到有一个弹孔。品然是死前他曾经开过枪。
乔楚生“你不害怕吧？”
乔楚生走到路茗韵旁边，这么骇人的场面，他怕她害怕。
路茗韵“还好。”
路茗韵其实是有点害怕的，脑袋被砍掉血淋淋的，还能看见里边的……她便忍着恶心查案。
路垚“哇，最新款留声机，全球限量一百台！”
路垚打开留声机，音乐便从里边传来。
路垚“这个声音真是听得我耳朵都要醉了。”
白幼宁过来把它关上。
白幼宁“查案！”
白幼宁又准备拿出相机卡擦。
乔楚生“没破案之前，任何线索不得见报。”
白幼宁即可收敛。
路垚看了一眼尸体，便跑到洗手间吐。
白幼宁“我去看看他！”
乔楚生“颈部的伤口十分的光滑，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的迟疑。”
乔楚生“看刀口，应该是高手干的。”
路茗韵指了指桌上的报纸。
路茗韵“刽子手。”
乔楚生“民国四年，十年间的旧案。”
路茗韵“死者手上有枪，天花板上有弹孔。”
路茗韵“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举枪射击的同时，瞬间被砍掉了脑袋。”
这时，白幼宁和路垚正好过来。
白幼宁“天花板上能有什么东西？”
路垚“鬼喽。”
小龙套华界警官：“您也这么认为？”
路垚“否则呢，苍蝇，蜜蜂，蚊子，小鸟也不可能在警局里开枪吧。”
路垚“这个鬼，你也见过吧。”
路茗韵深思，路垚的话中有话。
小龙套华界警官：“那倒没有。但我听说，沈科长十年前抓到了刽子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才当上警员的。”
小龙套华界警官：“之前他就是个巡逻的。”
乔楚生“那 你把情况介绍一下吧。”
小龙套华界警官：“民国初年，那会不是把斩首取消了吗。有个松江的刽子手叫王一刀，在家闲着没事干。”
小龙套华界警官：“手痒，就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后来被巡夜的沈科长拿下，处决前，王一刀在刑场上放话，说将来还会还魂回来报仇。”
小龙套华界警官：“这事闹的特别轰动，还上过报纸。”
路茗韵“十年前处决，现在才还魂？”
路垚“看来这地府比咱们上面还忙。”
小龙套华界警官：“您也信这个？”
路垚“你觉得 沈科长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看卷宗了？”
小龙套华界警官：“肯定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行了！”
“别一天神啊鬼的，胡说什么？”
一声呵斥传来。
来的人是罗永浩，和乔楚生互相点了个头，也算打了个招呼。
两人便走了出去谈话。
白幼宁“这个风扇很可疑啊。”
路垚“怎么说呀？”
白幼宁“如果身形足够小，应该能从扇叶中钻出去。”
小龙套华界警官：“不可能。”
路茗韵“为什么？”
路茗韵和白幼宁想的是一个思路。
小龙套华界警官：“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风扇还是开着的。后来，我觉得房间阴气太重了，才给关上的。”
路垚“所以说嘛，我觉得肯定是恶鬼索命！”
小龙套华界警官：“是吧，我们私底下全都这么认为。”
路垚“回去赶紧跟哥几个说一下，横死的人啊 阴气最重了！”
路垚“赶紧去庙里求几个护身符，特别是平日里跟他有仇有怨的，这种人最容易被恶鬼缠上了！”
那个华界警官赶紧拜了拜，跑了出去。
路茗韵“哥，你也觉得是熟人作案吧？”
路垚“嗯…”
路垚“这是一桩典型的密室杀人 案。根据我的分析，能做成这种案子的，一般只有熟人才有可能。
白幼宁“为什么呀？”
路茗韵“因为第一，首先他要对这 里极其的熟悉，才能布置密室杀人逃脱。”
路茗韵“其次，死者应该是个有本事的人。身手自然也不会错了。想杀死他，如果是陌生人很难办到。只有偷袭或者趁他不注意，才有可能成功。”
路垚“没错没错，这个留声机最可疑！”
白幼宁“哪里可疑？！”
路垚“你不懂，我要把它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路垚说完就要抱留声机，白幼宁赶紧过来阻拦。
白幼宁“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两个人又开始打闹，路茗韵扶额，在旁边观察房间里面的一切。
乔楚生“这台留声机呢，是我们家老爷子送给厅长的。”
乔楚生“案子破了给你。”
路垚“真的？！”
乔楚生“嗯。”
路茗韵有些不满，撅起嘴巴。
路茗韵“那我怎么没有。”
乔楚生看她那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乔楚生“破了你也有，到时候想要什么说。”
路茗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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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桌前看着案件相关卷宗。
民国初年，斩首改枪决，人称王一刀的刽子手失业后，无所事事，日日买醉。民国四年一月三日深夜，王一刀在酒后偶遇一侥幸脱罪的的杀人犯，言语间，与犯人发生冲突，王趁着酒意，将对方拖到阴暗处，一刀斩杀。案发后，王一刀迅速被锁定为凶手。然而，在追捕王一刀的过程中，接连发生了两起斩首命案。
由于此案迟迟未破，引发了市民恐慌，警局巨额悬赏王一刀，随后，在王一刀二月五日再度作案时，被一个临时巡警，在香满楼门前抓获。
路茗韵看完，不禁皱眉。
路茗韵“这卷宗有问题。”
乔楚生“什么问题？”
路茗韵指给三人看。
路茗韵“他是在杀死第四个人抛尸的时候当场被抓。前三个人都有案底，但是第四个人没有。是一个教书先生。
白幼宁“这有什么问题？”
路垚“问题就在这里。案发当晚 王一刀从相好家中出来，偶遇教书先生，两人发生肢体碰撞，王一刀觉得被冒犯，当场将对方斩杀。前三起案件，都是谋杀，用大刀斩首，最后一起，是冲动杀人，用匕首捅了心脏，虽说都是刀，但性质和杀人动机迥异。还有，卷宗的行文也有点奇怪。
路茗韵“前三个，第一人称口述，和第三人称客观描述混合记录，比例大致是3：1，第四宗案件，基本是第三人称客观描述，几乎没有第一人称口述。”
乔楚生“也就是说，第四个是被栽赃的。”
路茗韵“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会出现这种结果，就是审讯时， 严刑逼供，前三个，犯人神志还清醒，可以正常供述，到最后一个，已经撑不住了，但上面急着结案，就替他写了。”
乔楚生“是有这种可能。杀一个也 是死，杀四个也是死，只要他承认了一宗罪，最后结果都一样。这个时代，在上海，想找到没有瑕疵的案件怕是很难了。”
路垚“所以，我们得去查那个 教书先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这个案子的唯一的破绽。不然的话，那就是大海捞针，无从下手啊。”
路垚就合上了手里的卷宗，准备看别的卷宗。他随手抽下来一本刚要翻，嗤啦一声就给撕破了。
路垚“这什么破纸！”
白幼宁“没办法，卷宗多，为了节约成本，现在都用这种工业造纸了。”
路茗韵“这种纸，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白幼宁“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 看有些陈年的卷宗最早的有民国初年的。”
路茗韵凑到乔楚生旁边。
路茗韵“你看看这个，是警察局的卷宗吗？”
对于突然凑近自己的女孩，乔楚生愣了一下，女孩身上清醒的香味，让他有些回不过神。头发似乎也轻轻蹭着他的下巴。
路垚见乔楚生愣着在，便明白。
路垚“这是沈厅长桌子上的那份。”
乔楚生回过神来，明白过来。
乔楚生“你的意思是，这份卷宗不是科长的，是别人造了一份，给他的? "
白幼宁“可是会有谁给他一份十年前的卷宗呢？”
路垚轻轻拍了一下白幼宁的头。
路垚“我说你笨的可以啊，当然是凶手啊！”
乔楚生“所以你觉得这个事跟教书先生有关？”
路茗韵“是的。”
路垚“交给你咯，快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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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一章要去长三堂咯，路茗韵要吃醋了。
作者并且也知道了四爷经常逛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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