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线4.

距离金霄夭折已经过了将近十年，而你却在今天收到了一封令你浑身发抖的信。

你原本对信上的内容将信将疑，可寄信人过几日又送来了一封满是细节的信，你即使曾经对金光瑶满心信任如今也不由得怀疑起了他。

信中的中心是，金光瑶杀了金霄，间接杀了师姐。

你拿着信去问金光瑶。

“阿诺，告诉我这封信是哪里来的。”他温柔地诱导。

你只是盯着他看，未置一词。

许久，你平静地开口，“信上说你在不夜天常常反复利用师姐的信任让师姐丧失希望，是真的吗？”

“你回答我！”你见他没回答突然变得激动。

“师姐平日带你不薄……”你见他有些默认的意思。

“阿诺，昔日师父是想将她嫁给我的。”他松开放在你肩膀的手。

“你猜我站在门外听见了什么?”金光瑶平淡地陈述，“她说她想做聂氏的宗主夫人，她不想嫁给我。”

“她看不起我身上流着的血！”光影忽明忽暗地投射到他脸上显得有几分可怖。

“你知道她心悦赤峰尊。”你辩解。

“所以我只是把她的希望捏碎，最终怎么抉择看她。”他面带怜悯仿佛庙中的观音。“并没有亲手送她去死。”

“那阿松呢！”你面带悲伤大声质问。

“阿诺，阿松是个痴儿，你我都看得出来。”

“可他是我们的儿子！”你堵住他的话。

“我要荣耀向我奔来！阿松只会是我们的污点。”他似乎很无奈。

“阿诺，我不能让世人觉得他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娼妓之子所以他才是个痴儿。”金光瑶突然变得激动。

“疯子！”你满眼绝望，“你真是一个疯子！”

他将你带进了一间密室，里面满是他的收藏，昔日他也曾带你进来看，但那时远没有今日令人胆寒。

你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他转头微笑，但眼中尽是阴暗，“阿诺，你觉得我恶心?”

你甚至不肯对上他的眼，即使他捏着你的下巴强迫你与他对视。

他将你关在了密室里。

而再见到他却是连着一大群人一起进了密室。

他们似乎是来找一件东西，你呆楞地听他们说后才知道，有人在这里面看到了聂明玦的头。

你心中惊涛骇浪，你居然还没看清多年枕边人的心，以为他毫不介意聂明玦折辱他的那些事。

真能忍。

但与他夫妻十几年，你不能看着他被众人怀疑不出声，他关乎着你乃至你家族温陵陈氏的荣耀。若是他倒了，怕是连着整个兰陵金氏都完了——金凌还不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

你重情但也重利。

见金光瑶讲解着他手里的匕首，你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走直接刺进你腹中。

“阿诺！”你隐约听见金光瑶的惨叫。

你觉得有些意外，他尽然也会为你伤心，不管是演戏还是真情，他眼中有流露出伤心与无措却做不得假。

你笑了，强撑着出声。

“莫公子，你说我夫君杀了赤峰尊可有证据。若说积怨，我对赤峰尊的恨可不比他少。可我夫君所做之事功大于过，所修监察寮救了多少百姓……”

你在众人惊讶愣神之际吊着口气说道，随后意识逐渐模糊，再然后你就失去了意识。在这之前你隐约感觉到有人搭上了你的手腕替你把脉，想来定是没救了，那人并没有出声。

那段话是你唯一可以为金光瑶做的了。

因为你的自杀那些人应该不会再继续在密室里追查下去，也为金光瑶提供了处理后续的时间。

纵使之后事情败露，他也会凭借那句功大于过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