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聂氏

几日过去你都没去听训，而温晁也没带人上门找茬。你每日固定时间去师姐房中陪她说话，每次回去总带了许多东西。

你一个人也用不完就拿了匀了点给金子轩，以免他乱发少爷脾气。而金疮药则是你回去就托人拿给了蓝忘机。

雪中送炭到底比锦上添花强，希望来日蓝氏能帮一把陈氏。

这日你刚从师姐处回来就看见江澄在你院外徘徊，犹豫着该如何拍门。

“江公子?”

“望陈姑娘救救魏无羡。”

你倒是很少看见江澄这般干脆的时候，看来你助人为乐的名声传的远了。

你听江澄讲完来龙去脉，但终究是帮不上太多的忙，只能将师姐送的糕点和药拿了给他。

过了几日，听说温晁带着他们去屠戮玄武。听聂怀桑说他假借中暑躲过后偷偷往清河送了信。而你借与师姐说话知道了许多消息，借聂怀桑传去清河。

因为卧底传信你与聂怀桑倒是熟悉了不少，你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几分，便只能就此作罢。

你来到岐山已经半月有余，期间却从未见过孟瑶薛洋一面，相反温晁见得倒是多，每次都假借陈如仪来与你套近乎，你也只能冷脸不理他，并不能做什么举动。

听说孟瑶如今极受温若寒重视，而薛洋则成为了温若寒手中锋利的刀，他灭了栎阳常氏满门。

你听过之后遍体生寒，仿佛从未认清过他，明明在温陵时尤其爱笑的小孩如今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刽子手。

你知道薛洋恨常慈安，常慈安碾碎了他左手小指，但只杀了他一人和他的走狗就好了，杀光他全家过分了。

你揉了揉额角，闭上了眼睛，遮住你满眼的失望。

果然不久薛洋就过来找你了。

“师姐，你可怪我栎阳常氏全杀了?”薛洋一来就目光灼灼地盯着你问。

你别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

“师姐，我与你们终究是不同的。”薛洋低沉地说。

“你与血洗浯洲屿的人有什么区别?”你愤愤地问。

他身子颤了颤，转身走了。

你用手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留下，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翌日，温氏来人通知你们各自归家。

但是，你没有回温陵，你阿兄传信让你留在清河。他说温陵还有事情没忙完，你也知道是怕你见到断壁残垣触景生情。

而聂明玦受阿兄和师姐所托，答应你待在不净世。

在清河的日子过得极快，每日聂怀桑都会让人给你送些新奇的东西，你在这些小东西里也能获得短暂的快乐，仿佛忘记了身负家恨。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雪。

清河的冬天格外冷，你觉得没有任何一年冷过今年的冬。因为四肢僵硬地难受，你从站起来活动活动。

你站在窗边，伸出手去接雪。小小的白色落到手中就化成了一摊水，掌心生冷却冷不过你的心。出神望着窗外许久，你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