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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赫拉突然起身，走远几步，翻过栏杆，站在没有保护物的建筑物边缘上。权志龙心猛然一跳，爬起来跑过去要抓住他：“你疯了吗？！”

“前辈应该知道，即使现在松开手，我也不会有害怕这种情绪，”她握着栏杆，只要松手向后倒，就能与世界说再见。“有时候我也在想，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感受不到情绪流动的生活有意思吗？为什么不选择结束呢？就像现在，松开手，结束这一切多好。我明明有无数次机会。”

两人对视，权志龙的墨镜在刚才的慌乱中掉在了地上，眼眶红红，眼睛里是担心、害怕、惊慌，而郑赫拉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有的只是权志龙的倒影。

“我没有那么做，是因为爸爸妈妈会伤心，哥哥会伤心。我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可是书里是这么写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所以我还在过着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生活。我交了朋友，进了公司，开始做音乐，终于有了支撑我继续的动力。前辈你会哭会笑，被社长骂了会难过，看到我站在这里会害怕，对于你来说再正常不过的情感，于我而言却是奢侈。”

郑赫拉低头看了看距离几十米的地面，漫不经心地又翻了回来，站在权志龙面前，直直地看着他。权志龙从那双明亮又平静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他突然意识到，郑赫拉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安慰他。

沉重的压力莫名消散了大半，权志龙揉乱了郑赫拉的长发，咬牙切齿道：“想要安慰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有话好好说，我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两人走回室内，权志龙在自助售卖机里买了一瓶橙汁和一罐咖啡，把橙汁递给她。郑赫拉却伸手拿过咖啡：“心情不好的话，前辈你还是喝点甜的吧。”

顶层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权志龙握着那瓶甜得有点腻了的橙汁，低着头，盯着上面花里胡哨的包装纸，向郑赫拉坦白：“我误吸了大麻，在东京演唱会结束的party上。检查结果公布后，我和Bigbang会挨很多骂，公司的股价会跌很多，甚至Bigbang会有解散的可能。杨社长骂我骂得很厉害，他说我是个祸害，早晚会毁了Bigbang，毁了YG。我明白他是对我失望，也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现在有一种前途一片黑暗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了。”

清淡的栀子花香贴近，郑赫拉给了他一个轻柔又短暂的拥抱。来不及感受那片刻温热，她便已经退回安全的社交距离。

看到权志龙震惊又不解的表情，她挑眉：“不是让我换个方式安慰你？一个拥抱不是胜过千万句安慰的话语吗？”

权志龙终于露出笑容来，两人并肩坐着，沉默着喝光了手中的饮料。

“其实我也会很伤心，”分别时，权志龙郑重地陈述，“如果你选择结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