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暗金返回,站在车前,满脸担忧。
每至十五之时,主子便会病发。
“全身如刀刮般疼痛,如万千只虫蚁在啃食,若灵魂被撕碎。”
这是主子对疼痛的描述,当时她们听了毛骨悚然。
记得随主子上战场的那几年,她身上的伤数不胜数,最严重的是一次刀伤,伤痕从左肩直到后腰,横跨脊背,深可见骨,狰狞无比。
可主子却硬生生撑着,直到大败敌国,战后疗伤之时,连眉头都未曾皱过。
可即使是这样的主子,每当十五经受痛苦之时,却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可想而知痛苦是深。
而这般痛,主子每月都要经历一次,长则达几个时辰。
在她印象中,自打跟着主子以后便是这般,且每隔一段时间病情便会恶化,几年来,她们一直在想办法查找病因,寻求抑制的药,可终是无果。
疼痛不止如此,十五前后,主子会头痛剧烈,虽远不及病发之时难忍,却异常磨人,就连平常时间,偶尔也会头疼。
又是半柱香。
夜寒瑶从马车里出来,神情冰冷,与往常别无二般,若不是她额上还残留着些许汗渍,衣物有些凌乱,丝毫看不出异样。
低头皱了皱眉,因汗水分泌过多,衣物尽数粘在身上,倒有些不适。
车内好像有备用衣裳。
刚想回去,却看到了一旁的暗金,皱了皱眉。
“本王不是让你跟着景云?”
暗金一怔,连忙跪地请罪:“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把人送到江思默那了?”
“是”
“可留暗卫?”
一阵沉默。
夜寒瑶眉里寒意更甚,眼里也染上担忧。
她先前并未让暗卫跟着他,毕竟对方时刻在自己身旁。可这次事发突然,她身边需暗卫保护,故将暗金给了他,可谁知她竟回来了。
楼内鱼龙混杂,景云身为男子,又无武功傍身,而江思默又是个不靠谱的.....
“回府之后自去领罚。”
顾不了那么多,夜寒瑶大步朝迎春楼内走去。
暗金敛了敛眉,起身跟上,主子向来赏罚分明。
刚进大门,一阵浓重的胭脂味袭入鼻管,夜寒瑶皱了皱眉,眼里闪过烦躁,随即又想到景云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清幽淡雅。
嘴角不由勾起笑意。
而这抹笑成功吸引了周围的男子,皆一拥而上。
“恩主....”
刚出声,便迎上了刀子般凛冽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带路”
夜寒瑶大步朝前走去,暗金连忙跟上。
二楼雅间,屋内正中间的桌子上趴着一女子,女子一身红衣,五官张扬俊美,带着不羁,闭着眼,似是睡着了。
“啊!谁?谁敢掐本小姐?不想活了是吗?我可是....暗金?怎么是你,你不是....”
江思默腰间传来疼痛,瞬间惊醒,一睁眼便对上了暗金那双幽黑的眼睛,那模样似是在说你死定了。
“景云在哪”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