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之时,云曦才悠悠转醒。还未睁眼,哑着嗓子喊冬辰。
久久没能的等到回应,才终于睁眼。敏锐如他,很快发现并不在自己的房间。立刻翻身下床。就在此刻,房门也应声打开。
“哥哥怎么醒这么早?”景桓抬着清水进来,柔声地问到。
云曦有种置身于梦中的感觉,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头痛欲裂。
景桓坐到他身侧,牵过他的手,“可是不舒服,昨夜你喝太多酒了。下次不可再这么酗酒无度。”
云曦觉得自己怕不是中幻觉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氛围,景桓何时这般唠叨了。宿醉后的难受提醒着他,这确实是现实。现实,那么这般就不该。
使了巧劲将自己的手从景桓那挣脱出来,强忍着不适冷声道“我怎会在此?”迷糊也仅是一时而已,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身处何处了。可是,他不解。
“哥哥这又是何意?下床不认人了。”景桓倒没有生气或是恼怒的预兆,如此虎狼之辞也是一脸认真的问了出来。
“景桓,我不是你的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云曦直接拆穿景桓的把戏,但凡他还是之前的他,都会因为那句话和他说个清楚,可是现在的他,没心情没心思和他再来闲扯那些。
回来的一个月他并不是完全沉醉于铺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对,就算如此,总会有一些声音要让他听到的。
三年前开始景桓开始大肆寻他的事早有听闻,整个坤塘没有人不知道,就连周边的邻城对他的名讳也早已耳熟能详。他不懂,为什么,明明那么讨厌他的人,为什么会想要去找他?就算这辈子他没有去做那些膈应他的事,也不该是这般模样。他离开了这么久,他们之间早该化归尘土了才是。
他能隐隐感觉得到,景桓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意思。可是,这让他如何自处,自己挣扎半生不若一年半载的礼貌和十几载的音信全无。
“哥哥,我没有。”景桓自认这辈子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转瞬又明了了,即便他不知道是自己,可他清楚记得所有的。
“荒谬至极!”云曦越是细想越是不忍。起身作势离开,景桓抬手一拦,生生强迫了他留下。
“哥哥为何这般不公,连杨临尘都尚能到哥哥一丝眷顾,为何独独对我这般冷漠无情?”嫉妒使得他面目全非,这并非夸大其词,他真的不明白,连杨临尘都能在他身边尚有一席之地,缘何自己不可以靠近一点点。“我不过是,心仪哥哥罢了。”
景桓的一番话让云曦彻底不能再装下去,那句心仪让他惨白了脸。“离经叛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是要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此话一出,让人不由得疑惑,怎么如此颠倒,有恩于人的该是景家才是。此番,换了景桓脸上血色全无。这是他对云曦说过的话,如今被原封不动的悉数退回。
“我不是······”景桓开口就要解释,转瞬立刻闭嘴,他不能解释。
云曦冷笑“景少爷不是什么?”很多东西实在难以解释,如若真的是之前的景桓,他怎会这般待他,甚至,说出这般荒唐的话来。可若不是,太多太多的事情就匪夷所思了。
云曦从景桓的院子出来,回到自己的院里,挥退四个忠仆,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彻底放松下来。手心早已被他掐的血肉模糊,果然连重生这样的事都能发生,那么再奇怪的事都不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