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的云曦却又不敢再看易行,他害怕心底的答案,如果是,那就真真是可笑之至。
“阿曦如此问我,相比已是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了的。或者说是关于雪妖的事。”易行趁他低头的瞬间又重新幻化为成人模样,他不想以那般摸样与云曦谈论。
清冷凌冽的声音响起,云曦抬眼看他。肉眼可见易行的孱弱无力,“你这般又是何必?”
易行只是笑笑,“雪妖可识人心,窥其忆;取其鲜血混以雪藤株解百毒、养神魂。”
云曦此前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并无其他想法,现在确实觉得竟是如此嫌恶。“别说了。”
易行摇摇头,“阿曦想问的,我必然会一一作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第一次见到景桓,他便是沉溺于幻境之中,我其实不过是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梦魇,不想在其中见到了你,而景桓之所以回到极北之地,也还是因为你,具体的是因为什么,我觉得阿曦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问问景桓。”
“······刚刚你还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易行握着拳抵唇轻笑,“我说的可是关于雪妖和阿曦问我的问题。”
“诡辩。”云曦无言以对。
易行对此不作辩解,他想了解云曦,但是不想以窥探云曦记忆的方式了解,阿曦该值得更好的对待。
“找到阿曦可真的是不容易,我快把整个南边都走一道了,我可是七个月前就出发了的。”
“七个月?”云曦知道这对于雪妖意味着什么,难怪易行如此孱弱。
“看来,阿曦知道的是真不少。”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我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呢,值得庆幸的是我这么快就找到你了。”
“阿曦大可放心,景桓找不过来的,至少,一年半载他是找不过来的。除非······”易行停顿一下,知道云曦不会问出口的,便自动补全了后半句“除非,阿曦愿意。”
和易行交谈过后,云曦没再见过他,他想了许多,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竟是景桓的梦魇么,已经讨厌到成了噩梦了。看他,也是凭着一己之力留下了属于自己痕迹啊。
时间一直都很快,云曦简单收拾一番,便去寻了封翎的商队,回不回来的,带时候再说吧,所幸他无所牵绊一身轻。
直到商队上了官道,云曦看到了前面轻装骑马的易行。不由快马上前。
“你怎的在此处?”云曦微微皱眉,易行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阿曦都走了,我自然没有理由还要继续留在那处。我陪阿曦一同去吧。”易行还是柔柔的模样,让人很难拒绝。
“可你······”
“不对,该是让阿曦再陪陪我才是。”
“罢了,走吧。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云曦还是不甚放心。
“好,阿曦别嫌我麻烦就好。”
两人骑马并行,易行开始跟他说自己一路上来的所见所闻,倒是融洽得很。
行至荒郊,中途休息的时候,易行从怀中再次掏出那木雕。“无论如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东西我还是要给你的,至于其中深意以及是否留存,便看阿曦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