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莽人!”秦钰对着年糕的背影小声逼逼了一句,随后紧紧跟了上去
西园种的是一些花花草草,也就是泾河六高的花园,唯一显眼的就是位于花园左侧的那棵黄果树。门卫说,那棵黄果树从泾河六高建校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年龄是这几届学子的太太太爷爷,它的宽度至少要十五个成年人围成一圈才能勉强抱住。
秦钰和年糕看了看那棵黄果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秦钰伸出手轻轻蹭了蹭黄果树那坑坑洼洼的树皮,指尖瞬间被树皮表面上的红色液体沾染,也变成艳丽的红色,秦钰低头轻嗅了一下触碰过树皮的指尖:“是血的味道!”
年糕点点头,也沾了点血在指尖摩挲:“啧!是狗血,应该是昨天晚上刚泼上去的。”
“你怎么知道?”秦钰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年糕
年糕将手上的狗血粗鲁的在草地上擦了擦,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湿泥:“两年了,你不知道我家是干道士的吗?”
“卧槽?你是道士?”秦钰一脸日|了狗的表情,“不是,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而且,你是道士和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泼的什么血有什么关系?”
年糕翻了个白眼:“狗血驱邪,虽然我是个半吊子的道士,但是我从小就认识这玩意儿,”说完转身绕到树后面,“来吧,找找,这树撒了狗血,指定有问题!”
秦钰应下但还是不敢置信,为什么!她相处两年的室友是个道士她却毫不知情!
……
两人找到一块看起来翻新过的土地,断掉的杂草混了一些新鲜的泥土,看着很显眼。秦钰找了一根木棍开始刨了起来,刨到一半,发现年糕没什么动作,一脸疑惑的向身后看去
看着年糕抱着手臂,一脸无语的站在原地,秦钰不由有些尴尬和恼火:“不是说要找尸体的吗?你怎么不挖啊?”
“我挖个D……”脏话终究是没说出口,年糕摆摆手,示意秦钰站到一边去。秦钰听话照做,刚远离自己挖的洞,就看见一张黄色的纸被扔进了那个坑里
没一会儿,那个坑越变越大,一堆又一堆的土从洞里被扔出,里面也传来了嘿咻嘿咻搬东西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薄薄的黄色纸片人艰辛的从洞里爬出来,又转身向身后的洞里挥挥手。果然,不出秦钰所料,几秒钟之后,十几个同样的纸片人抬着一卷厚厚的草席从洞里爬了出来
草席被扔在地上后,纸片人们立马倒下,没了生机,和土地融为一体
再看那卷草席,从被抬出来后就一直散发着一股恶臭,秦钰忍着恶心,用木棍轻轻挑开一看,没忍住,撑着黄果树吐了出来
年糕远远撇了一眼,顿时也觉得反胃
赤裸的青灰色女尸一大半已经腐烂,因为埋在潮湿的地底的缘故,尸体上的烂肉里增生了许多米白色的、还在蠕动的蛆虫。和前几具尸体一样,尸体的头颅被砍断,但因为时间更久,脖颈处的烂肉生出了灰绿色的尸霉,甚至爬满了恶心的蛆虫,也依稀可以看见下面带着一些肉渣的白骨
“这…这不会是时钟的尸体吧?”说完,秦钰又忍不住趴在树边干呕起来
年糕皱着眉捂住鼻子,看着女尸小腿处大面积的伤痕,和她被裹在草席中扭曲的姿势:“时钟小腿有烧伤,跳楼的时候腰部和膝盖处的骨头都摔断了。看这具尸体的情况,应该是时钟……”
“那…那时钟的头呢?她摔下楼的时候可没有把头给摔断!”
“你是在怀疑我?”年糕反问
秦钰摆摆手,深吸一口气:“没有,只是心情不大好,容易脑残,那现在怎么……”
秦钰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熟悉的歌声:“我的头呢?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头?,我的头啊,在哪里?我要怎么找到你?”
歌声越来越近,年糕连忙掏出隐身符带着秦钰躲在黄果树上
一道人影,也可以说是鬼影缓缓走来,走到树下时秦钰和年糕才看清她的外形:穿着一身泾河六高的校服,显得很活力,看身形和时钟一样,只是和地上的尸体一样缺了以往精致的头颅
等等,地上的尸体!
秦钰连忙向下看去,不过为时已晚,地上的女鬼好像发现了那一具恶心的尸体,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身体一样,大声嘶吼了起来
秦钰拉着年糕的衣袖,小心翼翼:“年姐,我们会不会死啊?时钟以前最爱美了的…”
话说完,刚扭过头,秦钰差点被吓得大叫了出来,还好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树下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树上,脖子上的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出来
以往灵动的大眼睛,此时变的猩红,里面装满了愤怒。秦钰被吓到腿软,就连呼吸都不敢。女鬼东找西找,找了两三分钟才慢慢向树下飘去
等看着女鬼走远后,秦钰才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